太外公自幼便有一只狗鼻子,灵的打紧,所以家里取名二狗也有不乏有这一层意思。就在太外公无奈打算离去那一刻,一股若有若无的草药味被太外公寻到。这深山中翠绿一片,藏有灵芝妙药自然不为奇怪,只是这药味中夹杂着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浓厚的草药味本应该盖住那丝气味,但怎么样也逃不过这样一只狗鼻子。那味道就算常人闻到,也是无论如何都认不出来的。但是那丝味道太外公认得,他先前在汉子和柳儿身上闻到过。那味道很奇怪,淡淡的檀香味总像是在掩盖着什么。太外公越是看不透就越是想挖掘这个深藏的气味,绞尽脑汁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但是,当太外公与草娃擦肩而过那一刻,那个被掩盖的气味终于浮出了水面。草娃身上能有什么?有的只有恶臭的尸臭,可那味道让人作呕定然不会是汉子身上的气味。但是那尸臭就像是一个引子,指引了太外公一条明路。
檀香味并不是掩盖着气味,而是那气味与檀香本是一体,更是与草娃死后尸臭味同为一源之水。这香味为主导,可是其中竟然生出一丝死气,便是和尸臭同出一辙。这气味太外公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是第一次闻到,更因为特别记忆尤为深刻。
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那特有气味?
太外公脑袋里立马蹦出唯一的答案:这汉子和柳儿姑娘一定到过葫芦口。既然这两人到过肯定会留下脚印,太外公连忙查看路上是否会留下什么痕迹。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真找到一行脚印,这脚印甚是怪异。只有前脚掌半个脚印,但脚印一直延绵到了浓雾之中。平常人走路怎么会留下这么奇怪的脚印,这汉子本来就奇怪,这些脚印八成就是他们的。
既然有进去的脚印,太外公眉头一皱却找不到出来的脚印。那么便可以肯定他们进到浓雾里了,而且还没有出来。既然他俩进去了,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跟着进去?
太外公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又开始琢磨起来一些问题。第一便是那汉子身份,听的口音并不是本地人。但太外公并无多处游走,对于各地方言并不了解,只知道并非是江西附近一带之人。既然口音无法辨别,太外公脑海中又浮现出两人的服饰,服饰和汉人并无多少区别,要从其中看出什么端倪真的很难。
就在太外公决定放弃那一刹那,一个细节忽然在太外公眼前变得清晰。那就是汉子袖子绣花,柳儿头上的发釵是一奇异的银牌。男子双袖配花绣,女子搭银牌,这是苗疆人自古以来的传统!太外公心中咯噔一声,这两人竟然是湘西苗疆一族。
苗疆人为何千里迢迢来到江西,一定有所图。至于所图为何物,太外公想破脑子也想不出个究竟,只能作罢。
第二个问题,那就是这两人身手怎么样?毫无疑问,汉子在草娃一双利爪下逃得升天,之后的行为更是杀伐果断,算是一个狠角色。可是之前的事情,已经证明汉子少了一双顺风耳,就算是撞见两人自己也能及时躲在暗处。
至于那柳儿姑娘,纤细身材看上去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而且这女人倒是心善,却处处怕那所谓的“爹爹”,软弱得打紧。如果说打起架来,太外公拿下柳儿姑娘是绰绰有余,倒是没有多少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