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证明了,机会说来就来。傍晚时分,一个年轻人施施然走进张汉卿所在的宅院。门口值勤的侍卫惊讶于他的气度从容,很有礼貌地询问:“这位先生贵姓?可有预约?”
在京中,小张六公子交往的非富即贵,文武官员都是北洋上层的人物,潜移默化之下,他的这些侍卫们也水涨船高、开口一个“阁下”,闭口一个“先生”,变得甚是绅士起来。
年轻人淡淡地说:“预约倒没有,你去通报,说合肥王九光来访。”
侍卫见他气宇不凡,而且口气很托大,便以为是什么大人物,不敢怠慢,急忙招呼说:“先生请到客厅稍坐,马上就通报少将军。”一边让进,一边心里思忖:“这个王九光又是什么大人物了?”
张汉卿也很纳闷,自己没听说过京城里还有这号人物啊,就是历史上,好像也没印象,当然现在这历史已经是被微调了的。不过闲来无事,会会一下也好的,不拘一格降人才嘛。
不过等他见了张九光一面之后,不免有些失望:这个人戴着一幅大黑镜框的眼镜,头发极短之外还理个中分,看起来有些文儒。只是眼中一晃而过的精芒让人不敢对视,与他外表仅二十余岁的年龄极不相称。
居其地,养其气。在京见识过了袁世凯、蒋百里、梁士诒、熊希龄等权贵的气度,并与蔡锷相厮相混数个月,对于威气、霸气、英气、奸气这些东东已经有了免疫力,他也不在乎多了一股子,嗯,杀气。算是吧。
他脑子里还萦绕着执法处雷老大的怀疑眼神,因此对这个比他大些的年轻人有些心不在焉,因此说话也很直接:“王九光先生?学良好像与你并不相识。”
王九光淡淡地:“不错。我只是听说张少将军父子对于君主立宪,是大力的鼓吹者。”
张汉卿以为是试探,而且他一向说习惯了,一套言论脱口而出:“君主制是众望所归,家父与我不过是顺应民意而已,谈不上鼓吹,民心自有一杆秤。”
王九光眼光一寒:“你一向与蔡松坡将军过往甚密,他已经在云南扯起大旗要反袁了,你自然是认为他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