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看见自己的部队停在路边,就听说韩麟春在前面与日本警察交涉,正好目睹了这愤怒一刻。
翻译认识少帅,但对少帅的命令唯唯诺诺,似有隐情。张汉卿见状,疾言厉色地说:“作为翻译,表达出双方的意思是最主要的任务,而不是替主官遮掩,这不是你的工作。至于对有些话的反应,结果应由当事主官来作。”
“虽然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他在说什么。”
张汉卿指着日警对翻译说:“照直译:我是中国军队在此地的最高指挥官,我命令你立刻退开并向我方人员道歉。”
事关尊严,张汉卿可不会在这时候韬光养晦,那是退缩,是胆怯,是孬种,用任何别的语言来掩饰都掩盖不了这事实、空洞的抗议只会给别人带来笑柄和更进一步的勇气。
翻译顿时有了主心骨,讲起话来也理直气壮起来。
日警看到张汉卿过来。从周围人毕恭毕敬的神色可以看出,这个年轻人有着一定的地位。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于中国人的蔑视:“笑话!大日本帝国的公职人员,怎么会向你小小的支那官员道歉?我再一次通知你们,立刻离开此地,否则后果自负!”
张汉卿不怒反笑:“后果自负?你们在中国的土地上作威作福,还威胁我后果自负!”他转向其他卫队旅的官兵们:“兄弟们!你们手中的是什么东西?”
官兵们异口同声:“枪!”
张汉卿又问:“你们手中的枪是作什么用的?”
同一个声音回答:“保家卫国!”
这是平时卫队旅一直灌输的观念,已经深深印入官兵们的心底,他们齐声的大吼,让那个日警吓了一跳。
张汉卿声色俱厉:“大敌当前,我们军营竟被一个警察在此咆哮,成何体统?在中国的领土上,我只向奉天督军署、中|央政|府负责,来人,把他请出去!如果请不动,就用你们手里的**,打出去!”
日警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么无法无天的中国军人?他再也没有那种为我独尊的心思了,转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心底发出的恐惧。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也不是愣头青,印象中的中国军队再不堪,也是听从其主将的。而且中国士兵中历来不缺有血气的军人,反而没种的是各级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