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截军火之后,张作霖用这些军火共装备了7个旅的兵力,实力大增。本来毅军之宋九龄团归顺后张汉卿又整合了许多闲散部队,给了他一个混成旅旅长的职务。现在军火到手,这个混成旅的架子才算是真正架起来了。
跟随张作霖起家的一批元老,孙烈臣已经接替他成为主力二十七师的师长、杨宇霆是雷打不动的督军署总参议兼兵工厂总督办、汤玉麟已经边缘化,只有张作相从二十七师参谋长升到督军署参谋长,名义上小进步了一级。对比少帅系的韩麟春、郭松龄都是以新进先后执掌大权,就是军事上不见长的王以哲,出在在第一师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姜登选更是一步登天。相比之下,张作霖感觉对不起张作相。
不过张作相很豁达:第一师组建时,他有机会成为师长,因为考虑到对张作霖的影响放弃了,让给了韩麟春;二十八师归降时是个机会,但是考虑到军心的稳定放弃了,让给了汲金纯。
虽然他屡次让贤,甘居人后,老少帅却都不会忘记。张作霖这次让他担任关系自己生死退路的后路军总指挥,就是表达他对张作相的信任之情。而张汉卿则通过提议把参谋长地位拔高的办法增强其影响力,作为奉天督军署参谋长,张作相的级别已经与各师长平齐,并可以代表张作霖指挥作战。
此外,按照因人设职的原则,张汉卿让张作相担任人民党军事委员会的副主席,至少在名义上拔高他在党内的地位,虽然这个时候人民党的影响只在奉天和黑省,但毕竟聊胜于无,也是少帅的心意。
张作相感受到了这个心意,对此表示充分的感激之情,但还是婉言谢绝了。这种高风亮节,让奉系上下倍显崇高。张汉卿却不放弃,他派副官兼宣传部长朱光沐亲自传话:“八叔不愿意做这个副主席,是嫌人民党不够大,觉得它成不了气候吗?唯其如此,才需要借重八叔的人脉和气场,让人民党早日壮大呢!”
这句话半是激将半是心里话。人民党是以他为首的一拨少壮派搞出来的,奉系元老们都未涉足,以致于迟迟在奉天打不开局面,连带着黑省也不重视。如果张作相“加盟”,不管怎么样,都可以加重人民党的砝码,另外也是一段香火情不是?
张作相应该是了解张汉卿的想法,也有心捧他一捧,于是笑笑说:“你去转告少帅,就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副主席,我现在就上任如何?”在他心里面,对这个人民党的作用只是少帅捣鼓出来的玩意儿,自己表示支持罢了,反正是挂名。不过当张汉卿其后宣布他为人民党的军事委员会主席,而副主席只有张作相一人时,他就有点明白少帅的意思了:那是抬自己一把。要知道手握重兵的韩麟春、郭松龄、王以哲、米春霖等人也只是委员而已。
此时姜登选已经在张汉卿的亲自“引见”下成为了人民党光荣的“预备党员”,专等时间一到,即可马上连升三级,一个军委委员是跑不了的,而且至不济也得是个中|央委员。不过张作相不是党员,却为什么可以做人民党的军委副主席?
其实很简单,人民党创立之初,张作相与孙烈臣都是人民党的名誉副主席,等于是变相入了党,党章里又没规定这事!到时候只要稍微变通下,到修订党章时这样写:“党的名誉主席或副主席是天然合格的人民党党员”不就完事了?张汉卿当初埋下的伏笔呢。创立之初,自然漏洞很多,关键是看谁可以善用此漏洞而已。
这时候沈阳兵工厂传来好消息:前段时间从宗社党余孽们手中获得的山炮已经成功地“回炉”完毕----其实只是把炮身上日本人留下的字迹刮掉,再用铁水重新灌注一番而已。这样虽然还是有点痕迹,但毕竟不是很直接、很明目张胆地告诉世人这就是当初那批“赃物”,即使摊到明面上也能说得过去----在实力不济的当下,张汉卿还是万分提防着日本人呢。
三十门炮,卫队师留下十八门,组建了一个全新的炮兵营。剩下的十二门,连同卫队师淘汰下的几门大炮,划拨给第一师建炮兵营。第一师原先就是由黑省骑兵旅、步兵旅组建而成,完全意义上的重武器基本没有,现在平空淘到这样些宝贝,自然欣喜不已。加上指挥它的是教导团的骨干带出来的中下级军官,一旦训练就位,战斗力绝对不输于勉强位列北洋军的二十九师。
不是张汉卿偏心,实在是重武器不足,这才导致亲疏有别。对自家儿子的这点小算盘,张作霖只能是豁达一笑,肉烂在锅里总比没有的好。
两次六万支枪被夺到手,相当于全体奉军更新了一次装备。这次张汉卿没有吃独食,没必要嘛。连卫队师新划归的宋九龄混成旅都从上到下换装了,不如豁达。一些老式步枪、土枪被淘汰下真正回了炉,奉天军械修理厂也终于有了些备件物资可以使用了。
可是经此以后,段祺瑞对张作霖是恐惧异常,奉、皖翻脸势在必行。此时奉天背后有吉林如刺在哽,冯国璋也已无力和段祺瑞明争或暗斗。表面上奉军第一次入关风光无比,但一旦段祺瑞缓过手来,仓促之下,奉系却不是如日中天的皖系的实力可比。若不能尽快解决奉系与皖系之间的这个心结,对奉军可以说是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