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为于一凡和几个人民党头面人物改造的卧室并不大,也就是拆除了软卧上的两个两层床架、换上一张更舒服一点的床而已。通共不到一小间,除了一张床、一张小衣橱和一张办公用的桌子而已。
不过这已经不错了,比起众多的警卫、随从,他们包括于一凡每个人好歹都拥有一个独立的空间呢。
火车卧铺本来没有门,只是为了区隔临时做的拉门,根本用不着上锁。张汉卿打着哈欠,去盥洗室刷了牙,抹了把脸,撒了泡尿,睡意沉沉地拉开房门,一头扎了进去。
蓦然一声惊叫,接着是打翻瓷盆的声音,让昏昏的他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屋里四下一片漆黑,但是还能朦朦地看到旁边角落里有个白白的影子在动。他大吃一惊,讲武堂养成的敏捷身手让他迅速地摸向腰间,但没有枪,这才想起是在火车上!
苏联内务部在这列专列入境时就已经登记了所有的武器装备,作为中华民国的特使,他只能空着手来出使。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发挥,不知道虚实的他还是选择了迅速扑过去。房间就那么小,两步就可以跨到尽头,不少电影里出现的特工镜头告诉他,这种时候逃跑是最差的选择。
因为近身火力无法发挥优势,即使对方用手枪击中他,也极有可能因为初速过高而打穿身体,却不一定致命;反而间距拉开,子弹击中后会留在身体里,或在身体里爆炸,造成更大的伤害。
“谁?!”不容多想,他一把抓住白影,准备贴身抱住。然而触手所及,却是一具湿漉漉的肉体,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只是惯性所及,他整个人来不及缩手,便整个紧紧抱住其身体,让其无法动弹。
那人明显地抖了一下,却没有作声,不过闻到熟悉的味道,张汉卿却头脑一懵,暗叫糟了!
是于一凡!再回想下自己回房间的路,嗯,进的是第二道房门。自己的房间是第三个,隔壁的正是于一凡的房间。这可尴尬了!
刚才于一凡的一声惊叫,早已惊动前方隔壁的侍卫了。笑话,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大的声音,他们再听不见,也配做少帅的亲卫?几乎与叫声同时,几个侍卫一骨碌爬起,穿着内衣裤、抓着短枪、冲过走道、挤开房门,整个动作可以与教科书上的规范相媲美。
只是在侍卫们拉开厢灯的一刹那,于一凡才反应过来又惊叫起来。被张汉卿摸着裸身已经够尴尬的,再被这些侍卫们看到,还有脸面再做人吗!
不过张汉卿的反应更快,他一把把她往被窝里一推,反手盖上被子。
在黑洞洞的枪口下,侍卫们看到这样一幅狗血的镜头:他们的少帅惊魂未定地站在床边,美丽的公主(心中语)瑟瑟发抖地缩在被窝里,床下掉着几件女人的衣服…
嗯,张汉卿反应够快,他讪讪地笑笑说:“于姑娘洗澡时摔倒了,没事,没事。”
侍卫们大眼瞪小眼,一幅不相信的样子,但是很快地他们又做出了努力相信的样子:“哦,是这样,那没事了。”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正在打牌的几位,其中姜化南身负保卫之责,自然警觉性最高,反应也最快。几乎在于一凡第一声喊叫时他已经丢下牌,在第二声喊起时,他已经飞跑着出了房间。这节车厢里都是了不得的人物,除了少帅不在这里,其他人都到齐了。如果少帅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