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打正着,破罐破摔,早有独立之意的商震就势借口奉张作霖中央之命,出兵西北“维持华中地方治安”,率旧部高、黄两旅及军校学员共9000余人,脱离了他赖以发迹的山西。
张汉卿赏识商震的才干,早有延揽之意。商震脱离晋系后,所部随即被改编为人民军新编第18师,由商震任师长,归在华中司令部戢翼翘麾下,作为日后进川的主力。
张作霖父子不能容忍山西的铁桶一块,但是又不能太过明显,所采取的就是分而化之的办法。
“国防委员会”以整编新军为名,将晋军编为6个师,阎系将领王靖国、孙楚、徐永昌、杨爱源、张培梅分别担任新组建的整编师师长,另一个师长则由张汉卿特别简拔在不久前山西大战中表现优异的晋军团长傅作义担任(当然名义上是“代理”),令晋军军界大跌眼镜。
傅作义是谁?完全名不见经传么!
张汉卿知道傅作义还是因为“渊博”的历史知识。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其杰出的守城能力多次展现,使熟读军史的张汉卿印象深刻。
傅作义自1933年长城抗战以来,满怀爱国热情,戎马倥偬,率领所部在抗日战场上转战18000余里,进行大小战役、战斗290多次,屡立战功,成为国民党中坚决抗日的名将。在将来与日军的可能的决战中,这样的人才不可多得。
不过现在,他还只是军界的一位后起之秀。在山西省,可能知道的人多一些,但放眼到全国来讲,他又是如此的泯然众人。所以当张汉卿提名为师长人选,首先在人民军内部都吃了一惊。
也只是吃了一惊而已。现在对张汉卿的意见,基本上没有人敢去质疑----在某种意义上,这并不是好兆头,因为兼听则明。但是在另一种意义上又说明,他在人民军中的威信。
“识人之明”这个光环已经笼罩在他身上好几年了,如同小李飞刀,例无虚发。所以对傅作义这个人,在名单公布之后有心人就开始研究了。
傅作义15岁以优异成绩从北京清河镇第一陆军中学毕业,升入保定军官学校第五期步兵科。他一如既往,学习刻苦努力,守纪律、讲团结,尊敬师长。所有步兵四大教程及典范今、射击、马术等,考试成绩均优。特别是射击,弹不虚发,名列全校第一。
1918年,傅作义从保定军校毕业,回到山西,参加阎锡山的晋军。初任独立炮兵第10团见习官,不久,转任排长、连长。1922年,升任少校团附兼团技术队队长,负责全团技术训练。由于以身作则,严格要求,体操、射击、劈刺、投弹在全省军事技术比赛中均名列第一。
1923年任营长,经常把自己的薪金补贴在练兵上,得到官兵的信赖。在与冯系国民军的战斗中,傅作义营担任警戒任务,表现出色,得到晋军前敌总指挥张培梅的嘉许,力保其升任第4旅第8团团长…
越研究越觉得这位少帅眼界真是野,在中枢日理万机之时,还能惦记着这个幸运的团长。
当然张汉卿越级提拔傅作义还有另一层意思:傅作义进入晋军时日不多,又处中下层,对晋系没有太多的羁绊和向心力,因而对张汉卿的提携深报感恩之心,反倒会是成为使晋军上下离心的一大因素。且因为他上升得太快了,容易引起晋军将领的妒忌和反弹,埋下内部不和的种子。
不和,不就是张汉卿的心愿么?不怕你窝里斗,他最擅长的就是乱中取胜了,怕的反而是你一团和气。
依照军、政、警分离的“传统”原则,徐永昌兼任师长,只能在警备司令和师长两个职务之间选择。山西警备司令部是迟早要予以撤销的,张汉卿已经在私下里派人和他交流过,他的意向人物是新提升的吉鸿昌少将为山西武警总队司令。
好的是吉鸿昌对晋系并无多大纠葛和热情,他本身又是晋系出身,倒让别人无话可说了。
随后张汉卿又陆陆续续用交换防地、高层进修、明升暗降等方法,将晋军主将逐一调离或打乱编制,实际上瓦解了阎锡山的军事力量。他站在国家的高度,又有雄厚实力为依靠,所以做起来得心应手。
各师对于来自中央的调令,虽然有心反对,但撑不住张汉卿每次只是对付一个人,没有阎锡山为作后盾的各位师长们最终都没能耗过占“正统”之名的中央。而没有了军队和地盘的阎锡山,只能死心蹋地地做他的副主席了。
这样,张汉卿以敌制敌,先后解决掉孙岳、冯玉祥的国民军,阎锡山的山西国民军,皖系最后一支力量浙江卢永祥、以及福建孙传芳这一异己,使除了西南边陲诸省外,中国大陆再无有影响力的反对力量。
中国大陆在近代史上第一次实现了形式上的政权、领土大统一,比正史上同等情景提前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