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不过一小小锦帆贼寇,竟然敢如此辱我江东,简直欺人太甚!!”
湖口大营,当虞翻惊魂未定的将王冲的话语转述,顿时引得江东诸将义愤填膺,纷纷叫嚷着要让王冲好看。
唯独孙策一脸颓丧的坐在那里,久久没有言语。
“伯符,此事怪我,却是我小觑了王冲小儿,不曾想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周瑜长的面如冠玉,雄姿英发,确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周瑜没有推卸责任,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从始至终,他都从未正眼看过锦帆。
在周瑜看来,江东军兵威浩荡,而锦帆不过鄱阳湖中的流寇,双方差距可谓天壤之别,如今大军压境,对方除了依附之外根本没有第二条出路。
与此同时,派周泰前去招降李涛,此乃双管齐下之策,纵是王冲不降,李涛的反叛也能使锦帆从内部瓦解,让他们江东以用最小的代价将之剿灭。
只可惜,周瑜小看了王冲的刚硬与野心,与此同时,李涛的忠义也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公瑾,此事不怪你!”孙策摇了摇头,情绪低落,“其实那王少林没有骂错,家父去世已有八年,如今我却依然无法手刃仇人,实在枉为人子!”
孙策此言一出,全场立即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或许对于黄盖,程普,韩当等江东老将而言,老主公孙坚的死,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
待得片刻,孙策眼中爬起一抹坚定,仿佛下定了决心:“我意已决,三日后起大军西征黄祖,这一次,务必要取下黄祖首级,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伯符,万万不可!”周瑜闻言大急,“如今豫章未定,北有刘勋虎视眈眈,南有锦帆为祸鄱阳,实非出兵江夏的最好时机啊!”
“周瑜,你什么意思!?”黄盖狠一拍桌案,勃然大怒道,“华歆不知兵事,断无胆量出兵干预;锦帆不过癣疥之疾,无关痛痒;至于刘勋,主公出兵为老主公报仇,此乃名正言顺,他怕是亦不会过多阻挠,我等为何不能出兵江夏?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
现在的周瑜才刚加入江东军没有多久,在军中的威望并不是很高,之所以能迅速站稳脚跟,也只是凭借着与孙策的总角之交,而黄盖是两朝元老,哪怕是后来周瑜当了大都督,他都一样照骂不误,更何况现在。
周瑜面上一红,干脆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说的再多,孙策也不会改变主意,军中诸将也不会同意,毕竟王冲那番话杀伤力太大,此时全军上下都憋着一口气,想要尽快攻陷江夏、斩杀黄祖来为孙策正名。
“该死的王少林,我倒是小瞧了你,好一招祸水东引之计啊!”
周瑜对王冲已经恨的是牙痒痒,王冲这一次使用的是阳谋,其对孙策的一番鄙视正好戳到了江东军的痛处,哪怕明知道王冲是在用计激他们去攻打黄祖,他们也完全没有其他的选择。
“不过你放心,我可不会让你如意!”周瑜心中冷笑。
周瑜理了一下思路,对孙策道:“伯符,正如公覆将军所言,锦帆者,癣疥之疾尔,然若不及早医治,等病情扩散,想要再回过头来对付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如今对方正好在我等眼皮底下,不妨顺手将之除去,也省的将来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古来君辱臣死,王冲这次的计略虽然很成功,但同时也激起了江东诸将对他的愤恨,现在周瑜提出先剿灭锦帆,便立刻引发了全军上下的共鸣。
别部司马陈武道:“周将军所言甚是,这王冲如此欺辱我江东,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往后我江东军的脸要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