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森森,铁蹄阵阵,在月光的照耀下,一支三百余人的小股骑兵,正在官道上飞速疾驰。
这次出动,因为时间紧迫,王冲只带了三百骑兵,身边的将领也只有王双与李涛二人,除此之外,还有以向导为由非要跟着一起来的刘晔。
原本甘宁也想一道出征,王冲好说歹说才将其劝下,毕竟濡须口乃锦帆大本营,不容有失,除了交给甘宁,王冲对谁都不放心。
近一个多月的时间以来,王冲几乎天天都在王双的指导下练习骑术,凭借着良好的身体素质与领悟力,王冲的骑术虽然还不如王双那般精湛,但要在马上进行骑战已然绰绰有余。
白云马与普通的战马不同,它很通灵性,王冲每次与它交谈,仿佛都能听懂人言,只不过其性情桀骜,只有在王冲面前才会变得温驯,而对其他人时,从来都不假颜色,王冲对它甚是爱惜,平时有空,都会亲自给它喂食,顺便交流感情。
白云马四肢健壮,马背宽厚,王冲坐于其上奔跑简直如履平地,丝毫不觉颠簸,这也是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学会骑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骑兵的机动能力很强,王冲是在夜幕降临之时率军离开的濡须口,却只花了短短几个时辰便绕过巢湖,来到了肥水沿岸。
肥水有个津渡很有名,那就是逍遥津,在历史上,张辽曾凭借八百骑兵杀败孙权十万大军,一战成名,使得小儿不敢夜啼。
根据刘晔的分析,袁胤的兵马差不多就驻扎在这个地段,王冲原本还想分派骑兵四处打探,可谁知远处却突然传来阵阵喊杀声,与此同时,熊熊烈焰升腾,将漆黑的夜色染的一片通红。
“不好,出事了,速随我来!”王冲见状脸色大变,立刻驾着白云马朝大火方向急急赶去。
王冲知道历史,所以很清楚那边发生了什么。
在历史上,袁胤并没有能成功抵达皖城,因为度辽将军徐淑之子徐璆在途中叛变,袁胤不幸被杀,就连传国玉玺也被徐璆乘乱盗走,进而带回了许都。
王冲可不想自己谋划了半天,到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这情绪,一下子就变得暴躁不安起来。
沿途中,到处都是或四散溃逃或自相残杀的兵卒,王冲可没空理会这些,率领着三百骑兵径直往中军大帐而去。
士卒哗变,大家都只顾着自己逃命,王冲一路行来,竟没遇到半点阻碍,所有的袁军士卒见到他们这支骑兵,都选择了远远绕开,有些来不及逃开的,统统都成了锦帆的枪下亡魂。
抵达中军大帐,周围还有数十名袁军士卒守卫,王冲一挥手,三百骑兵立刻分散,将之团团包围了起来。
跃下白云马,王冲杀气腾腾的带着王双、李涛、刘晔以及十几名亲卫直奔中军大帐,所过之处,那些袁军士卒尽皆胆怯的退到一旁,竟无一人敢出面阻拦。
掀帘进入帐中,王冲首先见到的是摆放在正中间的袁术棺木,而在棺木一旁,还有着几具尸首倒在血泊之中,几名妇孺小孩正跪在尸首旁默默哭泣。
见帐中突然闯入一群陌生人,一名二十余岁的华服少年立刻大声呵斥:“汝等何人,胆敢擅闯中军大帐?不怕军法处置乎!?”
“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王冲上前一把抓住少年衣领,将之拎到面前,冷冷的道,“现在你只有一个活命的机会,那就是告诉我传国玉玺的下落,我数到三,若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会立刻掐断你的脖子!”
“我……你……”少年眼中爬起浓浓的恐惧,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意识到,原来眼前这批凶悍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他们袁家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