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子瑜好友,便是我锦帆的朋友。”王冲笑了笑,指着诸葛瑾对面的空位道,“先生请入座吧。”
“谢安南将军赐座!”
待严畯坐定,诸葛瑾忍不住开口问道:“曼才,你如何会在此处?”
“子瑜,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严畯没好气的白了诸葛瑾一眼,“先前去你府上,众人皆言你已南下江东避乱,我便也收拾行装去了曲阿,可过了月余,等来的却是你已加入锦帆的传闻,我欲辨真伪,乃于昨日乘船到了濡须口,可谁知又刚好来晚一步,好在濡须口守将听闻我是你好友,便告知了你的去向,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该上哪去找你呢!”
事实上,严畯一开始听说诸葛瑾在为锦帆效力的消息,心中是很震惊的,因为当时的锦帆仍然是贼寇之身。
严畯一路追来,一来是为了确认事情的真伪,二来是如果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便想着定要狠狠的痛斥诸葛瑾一番,可直到今早抵达巢县,他才得知如今的锦帆早已摇身一变成为了官军,首领王冲更是因为献玉玺有功而被朝廷封为了淮南太守、安南将军。
这反转未免也太大了吧?
严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可后来躲在人群中看着诸葛瑾无比忙碌,嘴角却始终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时,严畯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严畯才知道自己对锦帆的印象,实在是有些先入为主了,王冲既然能如此善待巢县百姓,就足以说明其心怀仁义,尤其是见到王冲本人时,对方的长相与气质,跟他想象中那个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莽汉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这更令严畯有种说不出的荒诞感。
严畯从小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他心中也是有大志向的,听闻诸葛瑾已于昨日被王冲封为别驾从事,位高权重,他便也兴起了在锦帆出仕的念头。
锦帆虽然才刚刚起步,但崛起势头凶猛,最主要的还是锦帆目前人才短缺,此恰是加入的最好时机,严畯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别说好友诸葛瑾也在锦帆,哪怕不在,他也有绝对的信心能在王冲麾下得到重用。
诸葛瑾是老实人,此刻面对严畯的挖苦,只得歉意的笑笑,道了一句世事难料。
不过相较于诸葛瑾,王冲却多少有点猜到了严畯的来意,如果对方真的只是单纯来造访好友,完全可以私下里去找诸葛瑾相聚,又何必要挑在这个时候来访?
除此之外,王冲还发现这个时代的文人,普遍都有些清高,说的好听一点叫矜持,说的难听一点就是装,明明心中有意,却偏偏还要别人主动相邀,其中诸葛亮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对于这一点,王冲也实在是有够无语。
王冲理了一下思路,对严畯道:“曼才先生,想必你也看到了,如今我锦帆人才稀缺,光靠子瑜一人,又如何能管理得了偌大的淮南?你与子瑜既是好友,不知可愿出仕锦帆,也好助子瑜一臂之力?”
听得王冲此言,诸葛瑾立即一脸紧张的望着严畯,显然他也非常希望自己这位好友能留下来与自己一同为锦帆效力。
迎着王冲与诸葛瑾希冀的目光,严畯微微一笑,起身行礼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严畯倒是没有半点矫情,事实上,他早就在等王冲这句话了。
王冲哈哈一笑,心情大好:“如此,我便暂封你为巢湖县丞,协助子瑜一同打理巢湖政务!”
“诺!”
严畯应的很干脆,完全没有嫌王冲给的官职太小,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个巢湖县丞仅仅只是个过渡,他的未来,绝不可能被局限在一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