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头气绝,谢平再也忍不住了,冲出了关押俘虏的地方,不知向哪跑,便只顾往前猛冲。等他回过神来时,人已经站在山林中了。山林中一片狼藉,被砍伐的树木,被剑划破的树皮,地上还有许多被折断的树枝。
谢平喘了好几口气,才将杀人的反胃感压了下去。盯着眼前的景象,谢平皱眉思考。
需要大量木材,是有些奇怪了。在上一场战争中,凌世国主要动用陆军,所以并没有损失很多船只,应该不会有船只短缺的问题;在短短几个月停战时间里,凌世国不可能再训练出大量的水军,没必要再新造大量船只。那么这些木材就只有一个用处了……
谢平心道不妙,当机立断下了山,带着一队人马飞奔回复宁皇城,要求见太子与太子妃。谢平还没踏进东宫,谢云安就焦急的
地跑了出来,“哥哥,东山系的事情怎么样了?”
谢平立即把砍树的事情告诉了谢云安,只见她脸色逐渐转白,眼中的焦急化为了担忧。
“爱妃,你的脸色不太好,去歇息一会儿吧。”君以明的声音传来。
谢平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从君以明口中听到“爱妃”这两个字。
“殿下,我无碍,”谢云安转向君以明,“只是这情势……我们恐是中了凌文涛的计谋了……”
“报——”一名送信士兵跪在了君以明面前。
“殿下,北方河口有众多水军带着陆军登陆了。”
胜利的天平直直向凌世国倾斜。北方河口的凌世军队登陆后,沿岸百姓遭到了无情的屠杀,粮食车马也被洗劫一空。复宁国只能暂时把守城的军队派去北方支援,并派人去复川和宁江口调取援军。
送信士兵一到江口便傻了眼。茫茫大海上,无数船只浮浮沉沉,大雾退去后,船上林立的木头人们暴露在了蓄势待发的复宁水军眼里。温将军听着送信士兵的报告,痛呼一声,当下决定留下一千人镇守,自己率领剩下的水军沿着复川和宁江口向北进军。
谢平则跟着守城军队赶往北方战场。临行前,谢云安对他说:“哥哥,去北方后,第一时间开启我已布下的水钩阵,阻止凌世水军来到皇城后。”
“安安,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这样?”谢平问道。
“那时都只是猜测。”谢云安说道,“哥哥,小心凌武涛。”
于是,谢平派人提醒温将军等人来时小心水钩阵,并让军队指挥两岸的百姓们去两侧的东西山系避难,自己孤身一人来到了复宁国唯一的一座水坝处。握着开启水钩阵的操纵杆,谢平的手有些颤抖。
水钩阵,顾名思义,就是水下的钩子。这种钩子极为锋利,轻易就能把船划破。更可怕的是,水钩密密麻麻,只要船沉了,掉入水中的人毫无生还的希望。换句话说,若是开启了水钩阵,便会血流成河。
“为了复宁!”谢平瞳孔一缩,猛地拉下了操纵杆。
他赶到战场时,军队已经把百姓带到了东西山系避难,返回和凌世军队交战了。谢平冲入战场,手起剑舞,鲜血飞溅,将复宁军队的气势提升到了最高点。凌世军队似乎是被吓住了,便在原地安营扎寨,与复宁军队周旋。
谢平杀人杀得有些恍惚,突然有士兵通报温兰来了。
“温姑娘,你怎么来了?”谢平揉着太阳穴,勉强打起精神来问道。
“谢公子,你没事吧?”温兰担忧地问道。
“无碍。”谢平摆摆手,“只是打仗有些累了。”
话音未落,一股冰凉的感觉从太阳穴上传来。温兰站到了她的身后,双手食指和中指指在他的太阳穴上缓缓揉搓着,“父亲打仗累了,我就会这样帮他揉一揉,手艺一般,让公子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