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我出示了那黄金虎符,不想却被郡主制止。她弯起眼来笑道:你这个小子,难道不知道吗?前次本公子说过了,没有我爹的手令,谁也调不动幽州一兵一卒!你这个破烂货,还是赶紧收起来吧!
郡主莫要说了!再说可是欺君大罪!高齐突然拱手道。郡主一愣道:高齐,你怎么这么说?高齐拱手道:不错,本朝的虎符,一律为铜铸,只有州府以上,偶见银质,但也是只有个别州府,黄金所铸的,世上仅有一块,便是那大将军一半,圣上一半。然而大将军那半也要受圣上节制,因此虽然大将军无权调动本将兵马,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全天下的兵马,皆要听从圣上调遣,而这个小子的虎符便是圣上那一块!说着,我得意的挺了挺胸膛。
不信!郡主突然歪着脑袋道:你怎么证明那个不是假的?高齐道:公子可以过来一看,说着他取出机密匣来,向我那里请来虎符,与机关一对,当下吻合。高齐道:这便是货真价实的圣上之宝了!因此本将只好听从皇命!于是我重新收起虎符,心说,这个宝贝原来这么厉害!接着我道:既然虎符不假,我们就出发吧!结果那郡主不甘心的跺着脚道:就算你要出发,也不急着一晚吧?等本公子休息够了,明早你们再走不迟嘛!
我道:你自己留下休息,我和高将军自去,两不耽误嘛!结果她走过来抓着我道:不行!难道按理说,高将军今晚不应该好好款待这位上差吗?否则我爹那里,我可是要告状的!
这……高齐似乎犹豫。附近的副将拱手道:但不知此次是要出动多少人马?我马上道:越多越好!高齐点点头道:本部这里只有一万人马……也罢!今晚先派传令到附近各个防区,明早本将亲自统帅中军前往,预计到了沧州地界,当可调起五万大军!我点头道:那就依将军之言了!于是他便听了郡主安排留我在大帐吃酒了。那个郡主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突然使各种小性子,逼我喝了好多酒,要知道,我之前从没喝过酒,三五下就不省人事了,于是郡主就吩咐把我抬下去了。高齐自然不敢多饮,撤席之后就继续与众将商议线路。
我朦胧之中就感觉,似乎有人搂住了我的脖子,然后一夜做的好梦。早上起来却是上午了,一个兵推醒了我,却是高齐来叫的我,他送来一身软甲,叫我换上,并告诉我大军准备妥当了,沿路也通知了各个县府准备粮草,剩下就看我的意思了。我马上跳起来,告诉他马上出发,然后就胡乱洗了洗,换了衣服。不过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只匕首,用红木做的鞘,看起来不是很名贵,我便抓起插进了靴子中,然后吃了两口饼子喝了几口水就上马出营了。路上我问起郡主,他告诉我说,郡主夜里就跟王府的亲兵离开了。于是我不以为然的就骑马跟着那支大军,浩浩荡荡的往沧州开去。
话分两头,那日我离开成帝行辕之后,御林军便找到了受伤的王富,于是带他回来。成帝马上觉得事有蹊跷,于是马上命人收拾了一下,准备搬入城里。当下派出侍卫去通知公孙亮,原来成帝担心住在府衙会惹人刺杀,于是打算乔装住进明月楼。
却说公孙亮夫妇见我们没有回去,于是以为我们回大营了,便关了门吃过饭后去睡了。方彩云抓着公孙亮的手道:今日看见韩兄弟在堂上威风凛凛,你这个将门之后一定是心有不甘了吧!公孙亮侧过脸道:哪里会有?方彩云把头靠在他胸口道:人家只是不希望你有事,要是你出事了,我和朔儿怎么办呢?公孙亮抚着她道:放心吧!我早就无意军旅了,你和孩子才是我最珍视的,乖乖睡吧!于是他起身吹熄了灯。
此刻那通判府却一副忙碌样,因为那秦风的罪状太多,不能一一尽数,郑天白和韩百文都抓破了头。然后王富的副将带着魏捕头回来了,说是因为半路杀出一个杀手来,王将军追去了,久等不及,只好先行回来,同时派人马增援了。如今物证都到齐了,等候郑通判审理。结果郑通判摇摇头道:秦风已然伏法了!魏捕头一惊,郑通判道:本官念你无知,从轻发落,判你三十年兵役,你可心服?魏亮拱手道:如何不服?只是小人不知,那秦知府如何便轻易伏法?郑通判道:他自知无法辩驳,所以就招认了,如今有他所呈账册为证!
那魏捕头奇怪的看着那册子,韩百文寻思半天道:大人,我总觉得不对,那个秦风是否当真是老糊涂了?就算御林军查出端倪,他大可以胡乱一推,等候事情的转机,为何却主动献出了账册呢?郑天白道:本官也纳闷,那账册挂着他家的老小性命,如何随身携带?那魏捕头道:小人虽然不才,却也见过账册一次,绝非这本!郑天白一惊道:你如何得知?那魏亮道:小人记得,有一次小人误闯了大人后堂,当时他手中就捏着一本与这一般无二的册子,只不过不是白线钉的,而是红线的。他跟我含糊答话,然后就告诉管家把账册收好,因此小子认为那本是真!郑天白道:若果真如此,本官当减你十年兵役!魏捕头于是被衙役们带下去了。
郑天白道:这册子中的经手人和最后的收者,都不是沧州人,根本不知是什么来头。这里面不下上百人,如何容易查清?想那秦风是故意留有此手,以便要挟钦差,不想圣上直接定了他死罪。看来如今那本真册子才是重点,这御林军为何还是不归呢?正忧虑间,骁骑都尉带着一队人马赶回,后面只有一辆小车子,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人。秦风的儿子已经被禁军打个半死捆绑进了大堂,郑天白抬头一看那个女人,就请出了那个小女孩,结果小女孩指认那女人便是她姐姐。于是郑天白也不多问,看了看手里的案卷和上百人的画押,一挥手道:马上问斩,那都尉点头,就把案犯推了出去。韩百文起身来安抚那个小女孩和她姐姐,于是便让两名衙役送她们回家了。
这时候都尉回报,事已办妥。于是郑通判问那都尉,查抄秦家可有所获?都尉拱手道:末将只查出巨额银票来,共计一万四千两,另有珍玩十几个。韩百文道:这么少?我还以为怎么也得几十万呢!郑通判越想越奇怪,道:可发现有暗道?都尉道:未有暗道!郑天白起身道:与我再去秦府!说着便出门上轿了,只留了韩百文在通判府审案卷。
却说此刻公孙亮正搂着方彩云安然的睡着,小孩儿也在一旁鼓着泡泡。突然有人敲门,很是急促,那公孙朔马上就张开嘴大哭起来。公孙亮一翻身就下了床来,抽出刀走下楼,方彩云惊醒后也穿上衣服掌了灯,哄着孩子。
公孙亮走近门前,那人兀自使劲儿敲门,公孙亮道:何人到访?外面道:你是何人?一听声音,公孙亮道:可是表叔?说着就打开了门,结果梁劲捂着胸膛就倒了进来,公孙亮马上扶他在桌子前坐下。同时掌了灯一看,隐隐有血光。梁劲喘气道:水!公孙亮马上递过茶壶,梁千户喝了一口道:出大事了!你们快逃走吧!离开沧州,越远越好!方彩云此刻拿着烛火下楼来一看,却是梁劲一身是血的坐在那里,于是马上跑过去放下灯道:叔叔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