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翡翠去一趟绣房,把犯事的那几个绣娘放出来吧。”
高笑这边巴巴的给杨妃讲道理,回头就被人给自己上了一课。
这天早上起来,茗春就进来报喜,说少爷从北境回来,已经入京,过几日皇上要备宴款待,还说让自己也去。
高笑皱皱眉:“他们君臣相庆我干嘛去?”
“这可是长脸的事,后宫都传遍了,娘娘不仅得盛宠,家里大人也得皇上信赖,少爷又立了军功,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福气,现在就差载添一位小皇子或者小公主,这才叫圆满。”
高笑猛地想起那天靳煜坐在自己对面,离自己不过咫尺距离说的那句话,脸颊不可控制的漫上一抹热,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他应该把这个事忘了吧?
茗春见高笑沉默,以为她在思考自己的建议,心里高兴,云雾就从外面走进来,“娘娘,孙贵人求见。”
“孙贵人?”高笑奇道:“她解了禁足了?”
云雾点点头,“应该是,领人拿了好些东西过来。”
高笑不愿意见她,看向茗春,“我不想见她,你把她打发了吧。”
茗春连一屋子的嫔妃都能赶走,一个孙贵人算得了什么。
云雾一脸为难,“娘娘,孙贵人就等在宫外,来往好些人看着,就这么打发了,是不是不大好?”
确实是不大好,可是她明知道不大好还明目张胆的站在宫门外等,这不是打定了自己会见她吗?
虽然不知道她来到底是什么事?但是高笑这会叛逆的劲上来了,一脸不待见的对云雾说:“上次来找我说情是不是也有她,你把她的东西翻出来,给她送回去。”
“娘娘——”茗春虽然也不待见孙贵人,但这么做属实是有点太过了,这就等于是撕破脸的意思。
“快去。”高笑不理,催促云雾照着自己的话办,开玩笑,自己现在好歹也是后宫里头得宠头一人,三天两头往养心殿跑的人物,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孙贵人看着甘泉宫的宫人趾高气昂的把自己拒之门外,还把自己之前送的礼原封不动的扔了出来,气得脸都绿了。
自从那事之后,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同住的嫔妃对自己冷嘲热讽不说,还联手欺压宫人,惹得自己那是人心惶惶。
眼下玉贵妃主理六宫,恩威并施笼络不少人心,原想高妃得宠与玉贵妃有分庭抗礼之势,身边自然也要有一两个附庸,就算自己不能被收入麾下,和高妃走动两回也能叫同住的人看看,自己好歹和高妃算是几分见面的交情,哪成想,她不仅不见还把东西都给自己扔出来。
高妃这走不通,玉贵妃那更是想都别想,两头路都走死,孙贵人只恨自己走了一步蠢棋,现在自己更是连一点体面都不剩。
清早的宫道上人来人往,孙贵人被拒之门外的消息早就被一层一层传进了各个宫里。
杨妃和齐妃听说这事倒是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要是放在她们身上估计也不会见她,倒是永福宫那边,清早的事,下午就送了不少东西去储秀宫,但又没说是给谁的,又是惹了一阵风波,玉贵妃出面训斥了之后,才算了事。
晚饭的时候杨妃把这件事当做笑话讲给高笑听,高笑啧啧两声,“这不就是厄里斯的苹果吗?”
齐妃:“谁是厄里斯?”
高笑一滞,看向杨妃求知的眼神,不得已又普及了几个希腊神话。杨妃听得放下了筷子,“这些人的名字真奇怪。”
高笑心道失算,不应该用本名的,就应该换成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养心殿
靳煜正在给高笑恶补她哥哥高兴的知识,出生年月,兴趣爱好,到过何地任过何职,防止她吃饭的时候露出马脚。
高笑看着靳煜找人翻出来的档案,笑说:“行啊,靳总,以前是我给你信息汇报,现在轮到你给我补课了,这算不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靳煜看她满脸轻松,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不会你哥一聊起来,你就说你摔坏脑子不记得了吧?”
高笑在椅子上瘫着,脚翘倒旁边的小桌上,“不行吗?”
靳煜看着那张椅子,今天一个老臣颤颤巍巍的坐下,还满口说着惶恐,现在被高笑这么躺着,靳煜觉得自己是个昏君。
“行,聊什么你都说不记得了,你觉得可信吗?”
高笑胸有成竹,“那有什么?我就说不记得自己有个哥哥呗。”
靳煜冲高笑笑笑,高笑也回应一个,靳煜把手里的档案啪的摔在桌子上,高笑下意识从椅子上弹起来,嘴里念念有词:“高兴,字泽之,今年二十五,四岁习文七岁偷摸习武,小时候摔断过右腿,最喜欢吃荤,曾经落榜之后一个人骑马去了北境,而后改名从军……”
靳煜摆摆手,“都记住了,你还和我贫什么?”
高笑歪理一堆:“不要给自己的领导和甲方爸爸太多期待,这样才好生活。”
靳煜懒得听她那些职场歪理,想起她耍威风的事,“昨天你把孙贵人拒之门外了?”
“是啊,”高笑一脸坦然,“她明目张胆的上门来挑拨,我都宠妃了,恃宠生娇的样子总得做做吧,不然就成软柿子了,还不是谁得谁捏?”
靳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轻笑了两声,掩住了唇,“宠妃?你倒是挺有自觉。”
“我还是挺享受这种狗——有人撑腰的感觉的。”高笑险些失言,赶忙调转话头。
靳煜彻底忍不住了,笑出声来,“你是想说狗仗人势吗?”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高笑否认三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