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高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和靳煜认识这么久了,好像喊他名字的次数屈指可数,平时在办公室都是喊他靳总,心虚的时候喊老板,现在想想,好像只有替他挡相亲对象的时候,喊过他的名字。
靳煜一脸不耐烦,“啊什么啊?下去。停车!”
高笑有点跟不上靳煜的节奏,外头骏马长嘶一声,马车急停下来,高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靳煜赶下了马车。
站在马车旁,盯着圆滚滚的车轮,高笑开始怀疑人生,高富帅表白被拒还能这么拽吗?
靠,老子拒了你都没你拽,这么想,高笑抬脚就踹在了车轮上。
万师成跟在后头,吓得赶紧兜住自己的下巴,高妃娘娘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既然敢对圣驾动手。
马车上小窗上的帘子被掀起,靳煜盯着一张臭脸探出头,无声的盯着高笑,高笑吐吐舌头,赶紧拎着裙子,跑回自己的马车。
齐妃和杨妃也在高笑的马车上,二人正在讨论煎茶是用山泉水还是用树上的雪水好,见着高笑回来,二人对视一眼,“你别不是顶撞皇上了吧?”
“怎么可能?”高笑的笑容只挤出来一瞬间,“我只是被他撵下来了。”
齐妃显然对这个的兴趣要大于茶水,搓搓手一脸兴奋的凑近,“详细说说。”
这要怎么说?难道说靳煜跟自己表白,但是自己心里乱成一锅粥,所以拒绝他,然后他恼羞成怒把自己赶下来了?
高笑摇摇头,肯定不能这么说,否则靳煜的一世英名毁在自己的手里,自己肯定小命不保。
“我们就是因为杂志的事意见不合,皇上就把我赶下来了。”
齐妃抱着听惊天大八卦的心思,结果听到了这些鸡毛蒜皮,重新做回自己的位置,兴致缺缺。
杨妃抬眼看她,叹了口气道:“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眼下皇上还宠着你,能由着你胡闹,若是转眼皇上厌弃了你,用你的话说,那就是哭都找不着调。”
杨妃一向文青做派,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也算的上是掏心掏肺。
齐妃也点头认同她的话,“你一向能屈能伸,脸皮厚的像城墙,原则这种东西甚至可以一降再降,怎么偏偏和皇上起了冲突?”
“说到底还是恩宠给她的底气。”杨妃撇给高笑一个眼神,朝向齐妃笑道。
“得了吧,我哪就受宠了?”高笑说完都觉得自己底气不足。
果然,齐妃一戳高笑的脑门开始反驳,“你若不受宠,那后宫之中谁都不敢再提恩宠两个字了。你见过哪朝哪代的皇帝由着他的妃子胡闹,又是报纸又是杂志的,还让你随意进出宫闱。前脚你刚被罚跪,后脚玉贵妃就被送进佛堂,杨妃说的没错,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高笑还想辩解,“那不一样,这都是有原因的——”
“能有什么原因?”杨妃和齐妃统一战线,像是都商量好的一样,“就算是有天大的原因,能比得过皇上的龙体重要?宫中之前的刺杀你也不是没看见,就这样的情况,皇上都能准许你随意进出宫闱,这还不是恩宠?在这后宫你打量打量,谁能过的比你滋润。”
“……既然受宠那么好,你们怎么不去争宠啊?”高笑说不过杨妃,又比不上齐妃的气势,决定换个话题。
齐妃长眉一挑,高笑突然想到她的家世,于是转向杨妃,“那你呢?”
“我?”杨妃笑得眉眼弯弯,“我爹官做得大,不争宠也能过得好。”
高笑一滞,“我爹官也不小好不好!我哥哥还是将军呢!”
齐妃摆摆手,“就算不论家世,你我三人同在妃位,自然什么都不缺,可是恩宠这个东西,你有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等到你失去的时候,就什么都晚了。前朝有多少得宠又失宠的女人,最后冷宫养老,每天疯疯癫癫,妄想着装扮自己,只求皇上垂青一眼,结果呢,还不是老死深宫。”
“所以啊,”杨妃做最后总结,“恩宠这东西,细水长流是上等,不沾不碰是中等,圣宠骤消是下等,你看看你是哪种吧?”
“我哪种都不是!”高笑朝她们二人做了个鬼脸,扭头冲向另一边,看着木板发呆。
齐妃和杨妃看她不说话,耸耸肩继续研究茶水,高笑坐在一旁兀自沉思,如果自己和靳煜以后真的形同陌路,就像那种最熟悉的陌生人,以后见面两人站的老远,行了礼就会默契的装作不认识,高笑打了个哆嗦,实在不想继续想下去。
身旁杨妃扬高声音,“肯定是雪水啊,还得是梅花上的雪,煎出来的茶会有梅花的清香。无根之水你懂不懂?你天天舞棍弄棒的懂什么!”
齐妃:“……”
怎么还有人身攻击?
高笑面无表情的转过来,“你们两个知道吗?水是很多小的水分子,一个水分子是由两个氢原子和一个氧原子构成的,它的化学式是H2O。”
齐妃:“???”
杨妃:“???”
高笑又面无表情的转过去,“我不怪你们无知,时间会证明一切。”
齐妃:“……”
杨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