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绾连声向凌子骞赔礼。“公子,小女知错,请公子原谅。”
这一码归一码,终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才使他受到了惊吓,于情于理,都应该的。
“好了,没事了,臭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凌子骞温文尔雅的说道:“小事一桩,本公子,哪有那般娇弱。”
平心而论,这样的凌子骞,看上去也没有那么渣了。他、妩媚得体的举动,优雅大方的谈吐,清风吹拂着玉面,实在温柔极了。
“嗯。”
“我叫凌子骞,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
赵绾寻思了一下,总不能真的自报家门吧,要是他寻上门来,那该如何是好啊。那岂不是自找麻烦,吃不了兜着走,不行,不能说实话。
“我叫,式微。”,赵绾笑着应道:“式微式微,胡欤归?”
“好名字,那公子如何称呼呢?”
“司马清扬。”
三人似是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就像是久别的故人一样,谈笑风生。
不久,李颀和凌府的家丁便都寻了过来,人生聚散本常事,何况萍水本相逢。
笑过乐过,也终归是曲终人散。
“式微姑娘,清扬、可在哪里寻你?”,李稷坐在马车里,他缓缓掀开帘子:“姑娘,后会有期。”
赵绾挥一挥袖,以示离别,浅笑:“萍水相逢,莫问出处,若是有缘,自当再见。如若无缘,对面不识。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李稷回礼:“但愿如姑娘所言。”
李稷一直没有放下帘子,就这样一直望着式微。直至马车行了很远。
赵绾望着马车远行,却有莫名的生出不舍,心中隐隐作痛,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啊,似是曾经经历过一般。
“凌公子。”,等赵绾回过头来,却瞧见,凌子骞已被岑府家丁架走了。“式微姑娘,江湖再见。”
赵绾大笑道:“谁要跟你江湖再见啊,大渣男。”
一切终于结束了,世界又安静了起来。赵绾依旧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她整理了面纱,牢牢地系好了它。
“这也太安静了吧,这衡相架子可真大,自己过个道,偏要整得大家不好过,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经过两队人马的清道,现在的这条街上,除了赵绾、恐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在闲逛的人了吧。
“百姓都疏散完了吗。”,顾子衿缓缓地掀开车帘:“切记不要出任何差池。”
他的声音很低沉,很有磁性,显得很稳重,又略带几分沧桑、沙哑。与他说话,似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顿时使人敬畏,更多的则是害怕。在这个世上,恐怕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敢于他稍微正常的说话吧!墨生便是之一。
“是、相国大人。”,墨生答道:“墨生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快开始了。”,顾子衿从容的喝着茶:“走吧。”
“是。公子。”
马车继续向前行着,看着若无其事,实则每个人都绷着一根弦,时刻警备着。
突然,一个身着青绿色的女子,进入了墨生的视线,他骑马追上、连忙上前问斥道:“你是何人,为何逗留至此,还不速速离开。”,他的声音深沉而又急促。
赵绾被身后的来人叫住,便停了下来,她徐徐地转过身:“我,这便离开。”
赵绾知道此乃衡相的侍从,所以便行了礼。“这便离开,这便离开。”
“如此最好。”
赵绾欲走,但她却不知,此地已是重重埋伏,而她也陷入了危险之中。
今日此时此地,便是一场精心谋划的,欲刺杀衡相顾子衿的,千尘街刺杀,而赵绾却阴差阳错的卷入了其中。
由于赵绾的出现,使墨生提前离开了车队,这也给刺客了一个可乘之机,先除掉、或是拖住刺杀顾子衿的最大障碍,这个顾子衿身边最厉害的人。
“姑娘,速速离开,找个安全地方躲起来,此地此时、很危险。”
赵绾虽然不是很明白那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应道:“是。”
只不过,终是迟了。
因为赵绾的出现,便使这次刺杀,有了很多的变数。
赵绾刚转过身,随即便有,两队黑衣人,同时行动,一队目标直指顾子衿,一队则是拖住墨生。
“受死吧。”,只见那黑衣人头目喊道:“在下素来听闻,顾相身边有一谋士,是能文能武,乃当世之俊杰,在下今日、可要好好领教一番。”
墨生有些不屑:“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豪爽。”,那为首的黑衣人大气的言道:“你我若不是各为其主,萧某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
继而,那为首的黑衣人,又命令所有人原地不动,由他一人亲自对付墨生。
赵绾看里看四周:“上帝啊,救救孩子吧,我可不想就这么死了。”,她望着那些黑衣人,手掌心便不停地冒虚汗。便想乘他们不注意,逃跑来着,可一眼望去,这里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顷刻间,便是刀光剑影。
赵绾看着,心中害怕极了,她不知如何躲避、不知如何逃跑,只得站在原地,像个傻子一般,在哪里站着,还好那些人并不是冲她来的,索性没有性命之虞,心想,早知道就不顽皮了,如今倒好、小命都快不保了。
“公子就我。”,赵绾嘶哑地喊道:“就我。”
听见这嘶哑的叫声,墨生回过头来,便看见那绿衣女子,用害怕的眼神望着他。他迅速地与刺客交战,想要尽快结束这场厮杀,奈何天不遂人愿,那为首的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战况一时僵持不定,在着眼望向车队,那里也是死伤遍地。
墨生无奈之下,只得先想办法救下那绿衣女子。
那为首的刺客,似是有些过于自信和自负,像是棋逢对手一般,想一战高低,不过、几个回合下来,似有些力不从心,接连败下阵来。
此人唤作萧剑生,是已亡庆国最小的皇子,二十年前,他刚一出生,便经历国破家亡。衡陈灭庆之后,便一直流浪,他做过小偷,也受欺负。直到十岁那年,他遇见了他的师父,教了他这一身行刺的本事,也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不过好景不长,他终是要孤独前行。他怜悯苍生,倔强的在庆国旧部的反对之下,毅然解散了复国会,还天下以安宁。
他从小的愿望,就是想成为天下第一刺客。不过,愿望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这不、请君继续往下看。
这时、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用刀架在赵绾的脖子上,命令墨生放下剑。继而又命令剩下的所有人前去杀顾子衿。
“公子、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这是为何啊。”,赵绾哆嗦地说道:“他不会在乎我的,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拿我当人质,没用的。”
“说的没错。”,那男子笑道:“姑娘你很有胆识。”
说完、那男子便一飞而去:“我记住你了”,继而又言道:“这里便交给你了,我去杀顾子衿去了。兄台,保重。”
此人唤作刘二狗,大名刘长生,生性奸滑,所以、便很少人知道他的真名,都唤他作刘二狗。他见形势不妙,又怎会去送死,便早早的溜之大吉了。哪还会管你剑生的死活,或是什么顾子衿呢?
赵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多谢多谢。”
那人虽是不敌,但却倔强得很,就是不肯认输,一直死缠烂打。赵绾知晓那侍从想要尽快脱身,好去救顾子衿,便想要助他一助。于是、她拿出千尘佩,找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逃生弹。”
“可惜了,就这么用出去了,这可是我多年的心血啊。算了。”,她思索了片刻:“行吧。”,便使劲的用手捂住了口鼻,将“逃生弹”放了出去。
咦、这味道实在是难以恭维,简直就是人间极品,连捂住口鼻的自己也是差点没被熏死过去。
“唉我去。”
一时间,两人虽都是用手捂住了口鼻,但终究还是因为吸入了烟尘而晕倒在地。赵绾见药效发生了作用,她便上前寻到那侍从。用手轻轻拍了拍那侍从的脸:“醒醒。”
墨生在赵绾的呼声中,缓缓醒来,“我这是。”
“快去救你家相国吧,怕是来不及了,快去。”,赵绾轻生的言道:“一会儿就好了,无妨的。”
赵绾扶起那侍从,喂他吃了一粒解药。
“多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