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心里是不会有我,但不代表将来,他不会爱我。”
“芙儿,娘是过来人,这种苦、娘是最明白的,有些人,是不会变的,我不希望你像娘一样,和所爱、近在咫尺,却是天涯般的距离。你懂吗?”
“娘。”,赵芙蓉安慰道:“爹心里是有娘的。”
湘夫人沉思了片刻:“芙儿,不要陷得太深,现在、犹可回头。”
“娘,芙儿知道了,娘放心吧。”
湘夫人看着眼前,可爱又有点傻傻的芙蓉,她莞尔一笑,心中别提多难受,便暗自发誓,今生决不能再让芙蓉,重蹈她的覆辙,与不爱自己的人度过一生。这其中的苦楚,也只有她这个过来人,才能体会。
可湘夫人,亦不了解芙蓉,她认定了的事、便是百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她认定了的人、纵使百孔千疮也绝不放手。
这便是她,一个时而温婉可爱,时而调皮任性,时而无理取闹,时而却脆弱无助,时而又倔强执着的女孩。
同为痴情之人,清允则更加的无助与可怜。身为陈国公主的她,连选择的资格都没有。
她的父亲莫言歇、是陈国的大皇子、代地之王,素来仁善,有施行仁政之心,有行善政之能,为陈皇和封地百姓爱戴。而她的叔叔莫言优、是陈国嫡长子、陈国太子,有勇有谋、善于权诈、但残暴乖张、脾气古怪,为陈国宗室不容。陈皇欲改立莫言歇为太子、并禅让皇位,退居太上皇之位,将天下交于莫言歇之手。
然、莫言优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弟不恭,发动宫变,弑父杀君,谋朝篡位,自封天皇,对莫言歇赶尽杀绝。
而、陈国有女、名曰清允,从小聪慧,精明能干,能文能武,而且秀外慧中,美丽大方,深得皇爷爷喜爱,以宗室女的身份,高居公主之尊,尊:上扬公主。
陈国先皇在位时便于衡皇李檄约定,两国结秦晋之好。
上扬公主以一介女儿之身,带领忠于父亲的部下,经过激烈的数次交战,于乱臣莫言优抗衡,欲拨乱反正,然实力悬殊,终不是对手,损失惨重,陷于绝境。故欲以联姻之计,求衡皇借兵,里应外合,除贼兴陈。
她年仅十八,便辞了父亲,别了青梅,踏上了慢慢联姻之路。
那一日,她穿着大红的嫁衣。
“女儿拜别父亲。”,含着眼泪,却不敢轻落,她笑着拜别父亲:“以后,女儿不在父亲身边,不能承欢膝下了,父亲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劳累。”
莫言歇瞧在眼里,却痛在心里。这一切本不该,她来承受的,他时常责怪自己,为何自己这般无用。
他看着女儿远去的车队,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他哭出了声,浸湿了衣衫,变得格外憔悴。
车队行驶了一段距离,清允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那积聚在心中的不舍,也毫无顾忌的流露了出来,她哭出了声,却不敢放开哭。难过之余,便很快重新收拾好了心情。
莫言优得知清允之计,百般阻挠,派出多对人马,前去截杀。
清允则便衣前往衡国,但仍旧遭到多次伏击,九死一生。
不日,便要抵达清河。
可清河、衡国之内,又何尝有半点安生。
......
“公子。”,墨生慌忙的来报:“公主殿下,不日抵达清河。”
“终归还是来了。”,顾子衿叹了口气,他望向外面的天空,蓝蓝的天际下,是无数人、想要却永远,没有得到的-自由。
“公子。”
“多派些暗卫,保护公主。”
“是。”
因为·····
衡国境内,尚有庆国志士存在,他们虽已被皇子萧剑生解散,但仍有复国灭衡亡陈代卫之心,唯恐衡陈不乱,好坐收渔翁之利,光复庆国,迎回皇子,一统天下。而此次,他们便是阻止衡陈联姻,如若两国联姻、莫言歇在位,衡陈联盟,日后便不好对付了。
而另一原因,就是卫国也不希望,衡陈联姻。衡卫这些年来,外求和平,内修法度,两国实力均已大增,今时不同往日。一统天下,成了两国君王心照不宣的,不是秘密的秘密。
由此观之,清允衡国之行,必不会一番风顺,注定坎坷难行。
而面对她的又何止这些呢?
远离故土,身在异乡。
永别挚爱,孤灯独眠。
还有········
人生的前路如此难测,她毅然决然的踏上了,从不曾回头。
从此,她无法在驰骋沙场,不能再快意天涯。
有的只是,深闺寂寥,无人相伴,了此余生。
可命运总是多端,而给她的,究竟又会是什么样呢。
他所要联姻的对象,就是李稷、李灵筠。
这个心里念着赵青衣的痴情人。
他原本的联姻对象是李郁,缘由宠妃姜姬。但顾子衿极力反对,力荐之下,最终由嫡长子李稷迎娶公主。这意味着,李稷不能再迎娶宗室之女为正妻,也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将来外戚全盛的可能,顺带让他有了陈国这个安全的外围。
这也意味着,清允这个外族公主,太子正妻,不好当。
加之,李稷的外公、衡国定远侯穆安,一直希望,自己的孙女、穆盈盈为太子妃,一方面、凭裙带关系、扶植轻信,壮大穆家势力,使穆家成为衡国世家之首,乃至天下之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完成对他的女儿、大衡先皇后、贤皇后穆清、穆婉蓉的临终嘱托,照拂李稷,护他一世无忧。
这同样也意味着,清允这个太子妃,不好当。
联姻李郁,或许比李稷,是更好地归宿。
最起码,李郁现在心中,没有念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