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他的一身傲气。
一舞终罢,众人为之一惊,长孙乐意拍手叫绝,红倡苦笑不得,大家纷纷附议,而青衣只有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他全程闭着眼睛跳完整支舞蹈,干净而零落。
“好,非常好。”,长孙乐意大笑道:“这清河的美人,果然有才情,本公主喜欢,你可愿跟了本公主?”
“长孙乐意,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青衣怒吼道。
清泠缓缓地睁开眼睛,第一个瞧见的人就是青衣,那个冲着他微笑的女子。
“赵今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长孙乐意亦吼道,她从高位上起身。
“今个儿这闲事,我还就真的管定了。”
“赵今安,滚出去。”
“滚就滚。”,青衣应道,她拉着清泠欲要一同离去,清泠止步不前,他不想再连累她,他也不是能轻易离开仙音阁的。
青衣为难,又有些愧疚,她百般纠结,不知何好。
“公主。”,红倡突然站了出来,他收了妩媚,面带笑意的言道:“您有所不知,阿奴是仙音阁中,公孙妈妈最器重的人,公孙妈妈不放的人,公主、还是切莫染指。”,他的眼神中带着坚定,颇具暗示性的言道。
“红倡可愿留下来陪本公主?”
“公主身边不缺红倡一个。”
“滚。”,长孙乐意脸色顿变:“都给我滚,滚回仙音阁去。”
“是,公主。”
长孙乐意收了笑意,一番折腾之后,便也没了兴致,她在一众男宠的搀扶之下,微醺离去。她走的时候,还不忘多瞧清泠一眼:“你若是换上男儿之装。”,清泠执礼。长孙乐意还不忘多瞪青衣一眼:“走着瞧,上官无雪是我的。”,青衣无语,哂笑。当是时一个叫南风的男宠,进入了青衣的视线,他也是唯一的,一袭素衣,不染妆成的。
一场风波之后,众伶人的心终于是放下来了。
他们迎来送往,如此难对付的倒是头一位,此番经历、相比他们在驿站的经历,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红倡看着清泠:“阿奴啊,有你的地方,是非从来不会少。”,继而又吩咐众人:“回仙音阁。”,众人为红倡马首是瞻,他们看红倡颜色行事,竟没有一个人去关心清泠的伤势,即便是平日里与他交好的人,此刻也是明哲保身。仙音阁就像是一个小的社会,人心冷暖、世态炎凉,人人自顾不暇,哪儿有什么温存。
青衣从千尘佩中找到剩下的伤药,悄悄地递在他手中:“保重。”,他轻轻接过,微微而笑,随众人离去,只留下一个伟岸而又渺小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
“公子保重。”,青衣执礼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