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最大的是董小雅与何宛儿。她俩都一脸忧虑地望着萧靖,何宛儿还紧咬着嘴唇;仔细看,她们的眼角还闪着泪花,要是邵宁再说几句,估计那珍珠泪就要难以抑制地滑落了。
最让他心里暖烘烘的,是夏晗雪的表现。夏小姐虽然不像董、何二位姑娘那样泫然欲泣,却也攥紧了小拳头,望向萧靖的大眼睛眨也不眨,流露出相询的意味。
她这是在担心我吗?
萧靖又白了邵宁一眼,才简略地给大家讲了讲路上发生的事情。
尽管他轻描淡写地把所有惊悚、恐怖、危险的事全都一笔带过了,可听众们还是感受到了这一趟行程的惊心动魄。
讲完后,萧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之前开会的时候我也说过,报社将来要面临各种各样的状况,每个人都可能遭遇危险,这不过是开胃菜罢了。在我看来,能帮了那群孩子便是莫大的功德,自己经历些危险也不算什么。”
想了想,他忽然又正色道:“不过,我上面说的只是自己的理想。人各有志,谁都不能决定别人的意志,就算我是报社领导也一样。如果有人觉得自己不适合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想要转岗当编辑,或者哪个编辑想当记者历练历练,都可以私下里跟我提出来。
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可以接受。在我看来这不是怯懦,只是个人的选择不同,无可厚非。如果有一天我们中间的谁转了岗位,也请各位不要笑话他。
当年管仲和鲍叔牙的故事诸位应该都知道:管仲多分走做买卖所得的钱财,别人说他贪婪,鲍叔牙却说他家穷迫不得已;打仗时管仲退却,别人都说他胆小怕死,鲍叔牙却为他辩解,说他家中有老母要侍奉,情有可原。
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每个人的处境不同,本就应该相互理解。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我们才能一起把这条路走完。好了,我就说这么多吧。”
说罢,他看似不经意地瞟了潘飞宇一眼,才微笑着对董小雅道:“小雅,我看你跃跃欲试的,可是有什么话想说么?”
董小雅俏脸一红。有萧靖在这儿坐镇,她哪儿有什么话说?不过是萧大社长回来时她在院子里刚说到一半,萧靖这会给她个机会让她把话说完而已。
她清了清嗓子,才道:“萧大哥走之前吩咐,要办报社的陈列馆。奴家和子芊、小潘几个人忙活了好一阵,才算是有了些模样。正好,大哥他也回来了,咱们就一起去看看吧。”
说是陈列馆,实际上就是腾出了一间耳房,把报社里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都整了进去。按萧靖的话讲,镜报的知名度越来越高了,有时候难免会接待点有来头的客人。若是有个展馆什么的,还能跟人吹吹牛、装装B,多好!这也是告诉客人们:我们是正规的媒体,是要做百年老店的,和那些街头小报不一样!
屋子不大又堆满了东西,剩下的空间也就能让四个人下脚。邵宁厚着脸皮第一个走了进去,第二个则是萧靖,第三个是需要担任讲解的董小雅。
秦子芊和夏晗雪一起走到了门口。眼看屋里快要站满了,秦子芊抿了下嘴唇,把脚步放慢了些。
进了屋子,映入眼帘的是像字画一样装裱好的报纸。它们是镜报从第一期到第五期的版面,对报社来说,这都是极有意义的纪念品。
董小雅正要开始讲解,夏晗雪忽然轻轻“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