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几人到得东平镇老东平侯府,正在府外等待时,忽听有一人道:“老徐跑去兖州,我偏觉着你们能回东平,这不被我赶上了?”
众人一惊,崇武回头观瞧,只见此人三十余岁,身量纤细,最奇的是手中拎着一根三尺短棍,拿在手中一摇三晃。他心里一惊,暗道莫非此人口中所说老徐便是那大内徐烈不成,如此想来,这人怕也是大内中人,亦是为了曲旦而来。
崇武再看曲旦,只见他神色大变,似乎识得此人。他心下已有八分确定,遂出言试探道:“我等常年在山东跑商,这位仁兄莫非识得我等?”
那人听了此话哈哈大笑,一指曲旦道:“娃娃莫要欺辱于我,这人就在刘某当面,你还睁眼说瞎话,还真当我眼瞎不成?”
李锡九在旁观瞧许久,忽对众人低语道:“怕是不妙,这人搞不齐便是那大内刘希扬,人称‘狻猊’那个,最是难缠不过。”
阮七哼了一声,不屑道:“早听俺爹说过,大内网罗天下技击名家,个个俱能独当一面,今日七爷便会会他,称称他几斤几两!”
崇武见过徐烈身手,心想这刘希扬能和徐烈齐名大内,必然不是等闲之辈。他拉住阮七,对那人拱手道:“可是大内刘大家?今日我等在侯府门外,动手怕是不便。不知我这朋友犯了何事,刘大家可否高抬贵手?”
那人确是大内刘希扬,他听了崇武这话,一愣道:“你知他是何人,就凭你个穷酸书生也敢说是他朋友?连这里头有甚么事都不知晓,也敢趟这趟浑水,你们也真是胆大包天了。”说罢招呼道:“都现身罢,围住他们,莫要放跑了一个!”
话音刚落,崇武只见四周冒出不少人,均执兵器在手,封住众人退路。阮七看了几眼,忽对崇武道:“二哥!这里有几个是上回去俺家的那伙人!”
这时侯府刚有仆从及甲士出门,就见那伙人中有人亮出腰牌,喝道:“缇骑在此办事,侯府诸人回避。敢有违抗者,按谋反论处!”听了此话,那些甲士仆从竟关闭府门,不再冒头。
崇武见了这等情形,低声对李锡九、阮七道:“一会动起手来,九哥和小七挡住刘希扬,我护着曲旦、瑶儿两个,侯府去不得了,咱们且战且走,先出了镇子再做计较。”
话音刚落,刘希扬喝到:“抓了那人,余者不留!”说完他一纵身,几步间就来到众人眼前,直取曲旦。
李锡九、阮七两个各自发一声喊,上前架住刘希扬。那边崇武护着曲旦、瑶儿,抵住一众缇骑,且战且退。
且说李锡九二人刚迎上去,只见刘希扬左手和阮七对了一拳,右手短棍迎头劈向锡九。
崇武远远一看,只见阮七噔噔噔连退了六七步方才站定,李锡九双手相迎,竟被刘希扬一棍打翻,哇地吐出口血来。
这时李锡九回身喊道:“这厮太扎手,我俩拾掇不下,崇武快走罢!”
刘希扬欺身而上,一根短棍上下翻飞,风雷也似,打得两人穷于招架,他哈哈大笑道:“好朋友就这么点本事,我看也是稀松平常,想走也难呐!”
崇武见状拉回二人,嘱道:“看住曲旦、小妹!”跟着迎上刘希扬,挡在其前。
刘希扬见崇武一个书生站在自家面前,心中不屑,哼了一声欺身而进,手中短棍竟似大刀一般,迎头劈下。
崇武本要招架,忽见那短棍似木非木,其上隐有风雷之声,他侧身避过,只见地面被砸的砖石崩裂,轰然作响。
崇武心下一惊,暗道侥幸,他左手虚晃,揉身而进,右手一拳轰出,和刘希扬斗在一处。
两人打了三五个照面,崇武心中暗暗叫苦,那刘希扬看似瘦削,其身却附含绝大力道,每一下都足以开碑裂石,那短棍不知甚么材料做成,竟然好似重愈千斤,每砸过来,都觉劲风扑面,难迎其锋。
这时刘希扬在场中打了半晌,没能拾掇下个书生,心中不耐。忽地一甩短棍,竟从棍中抽出一把明晃晃利刃,那利刃和制式长刀差相仿佛,只是刀面更加狭长。他左手棍鞘,右手利刃,逼的崇武左支右拙,难以招架。
那边李锡九、阮七两个拖住一干缇骑,冲崇武喊道:“崇武快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