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武踱下高台,走至场边道:“若是有人赢了我一招半式,韩某自然没脸再去讨教顾兄高明。”
众人听了此话,又有人问道:“不知尊客能打上几场?我等该出几人合适?”
崇武这时已经走至场中,他轻扶阮七肩头,见他无事,转身对众人高声道:“即是切磋验证,便无谓几人几场,各位哪个想要讨教,韩某一一奉陪便了。”
话音一落,满场哗然,众人均道这后生口气忒大,目中无人,一时愤然。
阮七素知崇武脾性,知他为了自家颜面,目露感激之色。
这时场边跳出一人,哼道:“尊客手段必然高深,咱就献献丑,替诸位打个前阵,莫要让外人说咱顾府无人!”顾辰见状,只得返回高台不提。
崇武见这人阔背蜂腰,双足行路时并不塌实,仅以脚尖着地,知他一身功夫都在腿上,笑道:“我看尊驾腿上功夫了得,不若放胆来踢,若能让我脚下动上一动,便算韩某输了。”
那人大怒,再不答话,上来便踢,右足直取崇武面门。
哪知崇武竟似早知他这一踢行迹,足下不动,微一偏头,竟用肩头架住那人右腿。他略一发力,那人早跌出七八步远,坐在地上。
那人面上大窘,恨声道:“可敢让我再试一回?”
崇武微微一笑道:“有何不可?你直管踢罢!”
那人起身绕着崇武走了几圈,始终迟疑不定,生怕再踢一回,自家又要丢丑。
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这小子任你如何踢他,他只盯你肩头,便知行迹。这回你绕至他背后,再踢一回,管保他无计可施。”
阮七在旁听了怒道:“兔崽子好不要脸!我二哥站在原地,并不稍动,你还要出这损招,干脆不闪不躲,任你等踢个痛快得了?”
崇武笑道:“无妨,小七莫要争执,我便让他踢上一回。”
那人听了这话,心中咐道:但凡踢法,出右足左肩先动,出左足右肩先动,这后生必然盯我肩头,才知行迹。这回我绕至身后,他无法目视,必然能成。
想通此节,那人果然绕至崇武背后,飞也似踢出一脚,直奔后脑而来。足行半途,他又怕崇武故技重施,又下踢几寸,改袭崇武后腰。
他哪知崇武不以目视,全靠以神相感。一脚踢出,只觉对方后腰凹了半截,进而生出一股大力反转而出。须臾自家腾云驾雾一般飞出好远,右腿一阵酸麻,再难发力。
那人这遭再无颜面,灰头土脸返回场边,讷讷无言。
这时又有一人奔行而出,手持单刀道:“尊客功夫真俊,不若咱俩比划比划兵器如何?”
崇武见他单刀在手,法度森严,心知他于刀法上浸淫必久,想了想道:“韩某确实不擅兵器,不如我空手和你练练,你看怎样?”
那人也不托大,哼道:“既然如此,就占尊客些许便宜,看刀罢!”说罢使一招力劈华山,直取崇武。
崇武少时常于家中博览武经,知晓“单刀看闲手,刀手必反称”的要义,这时那人刀刀急逼,他却只盯住那人左手,好整以暇左右闪躲。
那人久攻不下,忽见崇武目光所在,心生一计。他右手刀自右向左斜劈,左手却一反常态,自下而上斜击而出。
崇武虽然目视其手,但心神早已锁定对方,惊觉他刀势之中有一丝不谐,便猜到他要使坏,当下寻着破绽,右手探出,正击在那人左侧肋下。
那人招式还未递出,便觉肋下剧痛,浑身劲力已消,软软倒地。
众人见崇武只一下就制服同伴,犹似留有余力,都觉他手段高明,难以匹敌。
这时众胆已弱,不敢迎崇武锋芒,各自踟蹰。顾辰见状,生怕落了顾家颜面,站起身道:“我歇够了,这就来会会崇武。”
阮七在一旁低声对崇武道:“二哥莫要手下留情,俺败给这厮两回,颜面上难堪的紧,这回就指着你给小七出气。”
崇武见顾辰迎风而立,已有些大家风度,心知这回他加了小心,自家再难像上回一般一击功成。因此也面色凝重,凝身而立,对上顾辰。
二人之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正在此时,忽听有人走近场中,喊了一声:“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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