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今日运以浩然之气诵读庄书,读于天道一章中,天道运而无所积,故万物成时,终有停顿无法连贯,还请师尊解惑。”语毕,再次躬身一拜,礼节十足。见此九忘都不禁微微点头,心道此人礼节竟比之自己不遑多让,不觉对其好感大升。
“庄书一文,传儒道已三千余载,其中记载妙用无穷,然却难懂。诵读庄书必领其意,明其境,方能连贯通颂而出。天道一解,便是对天地运行之领悟,更为庄书中难点所在,九子塔,三层,架三百七十五号,四十代三脉弟子曾留下诵读感悟你可去寻之借鉴。”老道淡淡地说道。
闻言,文浩立刻喜笑颜开,似此惑纠缠其已久,得以解惑之所在好似得道一般欣喜,此番作为便是儒修一脉天性使然并无做作,儒修修地是一身浩气,求地是一问之答,解疑惑,求一答,对其来说胜似修为提升,道法掌控。即得解,文浩立马开心地对着问虚一拜道:“感谢师尊。”并缓缓而坐。
文浩即坐,另一人立马起身,此人起身后不仅众弟子,连盘坐于前的问虚也不经眉头轻轻一挑,甚是惊讶。此人正是吊儿郎当地二师兄萧遥,萧遥起身面对问虚亦不敢造次,恭敬地俯身异常不标准地一拜,说道:“弟子有惑,请师尊解惑。”说完,众人皆惊,还真是有惑,今天地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还是从东边落下去的?
“你说吧,有何惑。”问虚微微一笑说道,虽然惊讶,但显然对其并不二视。
“弟子今日练一剑法,剑招皆对,却始终发挥不出威力,徒有其形却无其意,甚是不解。”萧遥少见地疑惑并郑重地说道。
“可是一元剑诀上的剑法?”
“正是。”
“初时未使出,是否心烦意乱,脑海唯必须使出之念。”
“正是。”萧遥讶然,师傅还真是老妖怪,连这都知道啊。
“看来你把一元剑诀总纲都忘了,一元剑诀,随性而出,随心而起,练地就是一个随性,练地就是一个顺心。你初时未成,便坠入执念之中,当然无法成其随性意。今晚回去,抄写总纲五十遍,不抄完不准睡觉!”问虚声严色厉道,显然对萧遥此番经历甚是不满意。
“啊?!”这突如急来的转变令萧遥难以置信,立刻呆立当场。显然是没有想到,平时没有疑惑可解师父不满,今日提出疑惑师父更是不满。虽有不满然而却只能悻悻然,回坐,白眼直翻。
晚课持续上了大概一个时辰,一直从晚霞漫天上到了月明星稀,一直从黄昏上到夜临,一元门的夜晚到来地格外的突然,天边晚霞刚刚熄灭,漫漫的星光便占满了整个天,明月半遮半露脸,繁星半睁半闭眼。
夜空下,逐渐的传道广场上众人一一解除心中之惑显得格外轻松,有人闭目养神,有人指手画脚,有人挑眉似回味,有人咧嘴似顿悟,当然除却某个还要抄书的人外,此人一直翻着白眼撇着嘴,皱着眉头,别着腿。就差把不高兴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老道见众人皆无问题以后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们惑已解,那么今日晚课就上到这了了,你们各自回去或体悟,或验证,或休息,或看书。就这样散了吧。”众人闻言,皆俯身一拜,“送师尊。”萧遥虽很不高兴还是微微俯身以示尊敬。半晌过后,众人起身,九忘立马向老道的位置望去,果然啊,神出鬼没得道人已经不见了。九忘恶趣地想着。
老道即走,广场瞬间便恢复了热闹,众人开始议论起来,但大多都是嗤笑萧遥所遇,可能是由于众人皆刚刚得以解惑,迫不及待慌于回去验证所感所想,所以众人皆是匆匆交谈几句,轻笑两声。便纷纷告辞,片刻之后广场上已然只剩下两人,便是还未修行,无所事事的九师弟九忘,以及心中十分愤慨的二师兄萧遥。
“师弟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为兄我还要回去抄书,迟了恐怕是完成不了了。”语毕,萧遥便逃似的飞快的远离了现场。见此,九忘不禁叹息摇头,显然对其随意性格也是无奈。
转眼间,广场只剩一人,遗世而独立,回望着,迷茫着,憧憬着,期待着。不觉,已更深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