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消息便同如雷贯耳般,楚元良的神情突然变得极其紧方,他的面目极其狰狞,额头上的皱纹更是格外的重了,他问着:“不都传是个公子?怎的变成了女儿?”
“你夫人临盆时,太妃突然闯入府中,老身为保太妃不敢对楚府动手,便道你夫人所生为男胎!”楚老夫人说着便是低下了头,她继而说道,“原是老身也不同意的,不过你夫人也说为你续弦……”
“母亲,夫人才过世,儿子怎能另娶他人!”楚元良还没等楚老夫人说完便断然回绝了,老夫人摇了摇头:“可是我楚府没有真正的长子,来日可怎么保住我楚家百年守住的基业!”
就算老夫人如何的劝说,楚元良始终是不肯续弦纳妾,一来为着楚府定下不准纳妾的规矩,二来也是为着楚元良对夫人的深厚情谊。老夫人无奈,便让了林芝抚养子月,府中的杂事也都交给了林芝打理,她几次三番的为楚元良方刘却都遭到楚元良的拒绝,只听着楚元良说道,楚子月就是楚府唯一的嫡子。
风清凉,夜未央,冬日难得见月光,透过小窗照进屋子显得幽雅了万分,借着微弱的烛光,长孙靖琪白皙的面孔被衬的格外美丽,他的睫毛不规则的挑动着,宛如勾人魂魄的男妖投胎转世,粉嫩的薄唇在优雅的轮廓中显得小巧精致,楚子月愣了愣,猛地摇了摇头才说着:“你大晚上跑来恐吓我,小心宫门下了钥,便是连屋都没得回去的!”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楚子月的卧房,坐陵河南的屋子,楠木雕的窗户正好位于身侧,能一眼瞧见淡黄色的暖阳逐渐高升,还有那院中一科四季长青的青松。
楚子月伸着懒腰坐了起来,他慵懒地打着哈欠,穆红叶则是掀开帘子唤着殿外的侍女整齐进了里屋,一贯是按着以前,穆红叶亲自捧着衣裳替子月围上方才让了侍女撤走床前的屏风,几个侍女上前伺候着楚子月洗漱,穆红叶在一旁轻声启口:“人已经在偏殿等候多时了,姑姑已让人收拾好了偏院,就位于祠堂一侧,既宽敞又清净。”
刘周氏有些慌慌方方的扯着方名医的袖子,她哭肿的眼睛布满血丝:“名医,您可是响当当的名医,您一定要救救阿绿,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刘周氏泪流满面,就快要跪下的时候却被名医扶了起来,傲蕾跪下叩首,百般诚意:“求方名医发发慈悲,救救我家姑娘吧!”
名医让了身边的随从将傲蕾扶起来,随即看向刘周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姨娘可要节哀顺变。”
刘周氏本想从身上掏出点银子却连碎银子都不见几个,她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下,塞到名医的手上恳求着他一定要尽力而为,她本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有这些个首饰还算的些体面,她几乎是又要跪下,然而名医将镯子还到刘周氏的手上,微微摇头便朝着院门外走去。刘周氏瘫坐在地上,仿佛精力已然耗光了一般,傲蕾赶忙上前搀扶着刘周氏起来,刘周氏愣愣的望着门框:“这就是命啊!是我当初造的孽!”
康妃抬起手,看着自己受的伤轻微皱起眉头,她启口:“前些日子李良人的贴身宫女无故坠入湖中,附近的人竟是次日才发现,今儿早晨本宫的手又不慎被打碎的茶杯划伤,经太医说那杯上涂有一层能灼伤皮肤的液体,本宫已然命人前去追查,却不想现下长公主又差些被宫人失足砸伤,盒子里竟是放置了个石头!”
万美人听到康妃提及了李良人贴身宫女坠湖一事,只是略微愣了愣,整个人的神情却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若不是亏心事做的多了,李良人身边的宫女也自然不是她动的手脚。然而康妃却没有追究,只是略微叹了口气:“是时候去让了钦天监进宫一趟,看看最近这运势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