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大陆上,有一位神医,叫楚子月。据说这楚子月阿,神出鬼没,脾气也甚是古怪。她没有别的医者那般悬壶济世的思想,救人,都是看心情而定…”碧落客栈,一个说书先生口水翻飞,讲着神医楚子月的事迹。
“…更甚,那楚子月曾救了一个得了脏病的妓子,缘由竟是因为那妓子的妓名中听!这还有比这更奇葩的缘由吗?”
那说书先生越说越激昂,声音抑扬顿挫,像是要感染人心似的。只可惜,没多少人在听他讲什么。
角落里,一位身着天青色罗杉裙的少女静坐着,手上的茶杯似晃非晃。她身上不带任彭贵重饰物,只留一根檀香木簪插在发间,极易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听到那说书先生略带一丝责备的语气,楚子月微微勾唇。这一勾唇,竟是如此的风华绝代!
路过的小二无意间看到,整个魂都被这清浅一笑勾了去!当回过神来时,角落里早已空无一人,徒留一个空茶杯,孤零零的立于桌上。
楚子月走出客栈后,兜兜转转,最后站定在一家名为“解忧”的青楼前。
“哎哎哎!这儿可不是姑娘家来的地儿啊,快回去!”那老鸨瞧见正往解忧里走的楚子月,连忙拦住。但看清楚子月的模样后,忙收回暗藏老态的手,低头不及,
“是奴家老眼昏花,小主莫要怪罪!”
“无妨。”
“谢小主。楼主就在二楼雅间等候着您。”
话音刚落,那老鸨便急忙退下。小主一向不喜有人跟着,这是解忧上下都知道的事。
一位妙龄女子侧躺在床榻上喝酒。酒水顺着她殷红的嘴角缓缓流下,配上一身红衣,风情万种,勾人无数。就是这番景象,被刚推开门的楚子月看了去。她微微一笑,“很闲嘛。”
那女子听到声音,扔下酒壶便匆忙下榻行礼,“主子,夜香不敢。”话虽这么说,可那语气,没有一点恭敬之意,反而有调笑之情。
楚子月也没生气。她知道,夜香就是这般。
楚子月坐下后,夜香随即也跟着坐下。她笑得邪肆,“主子这次可是被困了好久,我们都以为您去了呢。”
“去?”楚子月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就算天塌了,你主子我都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就死的。你这丫头瞎说些什么。”
“可不是嘛!每次您被您干爹叫走之后都得过许久才回来,我们可很是想念!”
“是念我的好处吧!”
调笑一番后,二人才算正经过来。
“主子啊,这次四国又发生了些许异动,不少过往商队都受了影响,雨泽的商队可损失了不少呢!主子我们要不要……”
“不需要。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他就不是雨泽了。”楚子月轻抿一口酒,缓缓道。
“再者我这次出来,是来为你报仇的。”
“报……仇吗?”夜香脸上的笑意尽数消失,双眼有些迷离。思绪似是回溯到那记忆轮回中。她已经不敢再想,她好害怕,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会再次灼伤她。
楚子月见她这番模样,微微一叹,“那番亲王如今风头正盛,我们必须尽早想办法一步一步扳倒他。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笑得太久的,我会让他尝尝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滋味。”
“嗯。”夜香根本没听,只回了一个字,便继续陷入沉默。
楚子月知道那件事对她的打击,也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夜香看着楚子月的背影发呆。
那日的情景顿时浮现在脑海中。
一个清澈的女声响起,“夜香?这名字不错。”
“奴家的名字,哪里有什么错不错的呢。”她的头埋得极低,用着最卑微的语气说道。
楚子月微微一笑。那极美的一笑,让她有些自惭。那可是神医啊!是神医楚子月呢,人还长得如此美丽。而她,只是一粒卑微到极致的尘埃罢了。
“所以,以后就不用叫这个名字了,就叫夜香吧。”
“啊?”她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也不用再自称奴家了”
“神医阁下,您这是……”她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这如仙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