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生明冲锋在前,幸运的躲过了一块块巨石的攻击,虽然挨了一箭,却没有伤中要害,冲进木墙,朝着围堵过来的清兵就是一枪。
这些清兵一直都没有真正见过掣电铳的滋味,见他开出一枪,更加奋不顾身的冲了过来,在这个时刻,他们也没什么指望了,就是希望多拉下几个人去见阎王,没想到,李生明迅的拔掉子铳,把另一个子铳塞了进去,抬起枪来,又是干掉一个。
这种传送过来的掣电铳质量极好,装填又迅捷,不过就算这样,李生明也只来得及再开一枪,那些杀红了眼的清兵就贴近身来,tǐng起长枪就要朝着这边1uan刺。
不过,那些清兵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人,更多的士卒从缺口中涌入,拿起枪来,就是一阵排枪,冲过来的清兵捂着xiong口,满是不甘的倒了下去。
到了这个地步,双方都是打得极为惨烈,不过清兵终究人少,常常面临着一个人要同时对付几把刺刀的情况,何况那些身披铠甲的剑士战技极其娴熟,他们可不仅仅能够担任指挥官,更是一个击剑的高手,一对一的战斗,极少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大多都是个被斩杀的下场。清兵据险而守,或许能支撑一二,但一旦让人突破进来,便是被屠杀的结局,因此,战斗虽然惨烈,却很短促,大多数清兵在第一时间就被歼灭。
看到部下的惨状,沈应时在亲信的掩护下且战且退,避入山寨之中一座xiao木屋里,连连斩杀了两名冒失闯进来的士兵。
李生明提起刀来,就要冲进去,却被人一把拉住,回头看去,现孙七竟也来到这里,在他后面的是一队南甸兵,只见他们拉开弓弦,就要把一排火箭射到木屋之上。
不过,木屋之中却传来的清兵的声音,“在这里是大清总兵沈应时,让你们的头领过来说话。”
孙七冷冷一哼,“还大清总兵呢。”
说完,毫不犹豫的让人一排火箭放了过去。
那些清兵无法,只得钻出身来,李生明正要一刀一个全都杀了,却听得孙七说道,“把那个沈应时给我困了。”
话音刚落,那些南甸兵就是冲了上去,几名清兵刚从火场之中逃出来,那里躲闪得过,直接被扑倒在地上,捆了个严严实实。
这时,李生明红着眼说道,“孙七,你干什么,员外说了,这场战斗不要俘虏的,而且我要手刃了那个沈应时。”
孙七邪邪的笑道,“就这么杀了他们,既不是太便宜了,怎么对得起我们死伤的那么多弟兄。”
说完,就要让人把他们押到孙永金面前去。
战斗结束,大营之中,满当当的坐着珠山军和南甸军的高级将领,还有一个个寨主或是头人的头面人物,只见他们的眼睛齐刷刷的扫向营帐的中央,一名衣裳破烂的清兵。
孙永金笑眯眯的看着他,问道,“你就是那个沈应时?”
只见那人一身衣裳虽然在火场之中烧得不成样子,更被捆得像个粽子,但一脸的倔强模样还能看得出是一个当官的,只见他倨傲的走了两步出来,昂说道,“没错,我就是大清总兵沈应时。”
说话之间,两名南甸兵就狠狠的踢向他的膝盖,硬是把他压了下去,他努力的挣扎了一下,没能挣扎起来,不过嘴上倒是极为硬气,说道,“哼,你以为杀了我,就赢了吗,别忘了,我的身后是整个大清,就凭你们这么一点点人马,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孙永金沉下脸来,冷冷一笑,说道,“这么说我还得喊你一声沈大人,沈总兵,我现在还得给你松绑,然后给你磕头认错是吗?”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然后厉声说道,“你想得很美啊”
听到这句话,沈应时脸色变了变,可依然说道,“哼,如果你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恐怕你还不知道这云南一地究竟有多少人马吧,若是有朝一日,这十几万大军一起压上来,你认为自己能挡得住吗。大清统一天下已经是大势所趋,你又何必螳臂挡车呢。”
孙永金还是冷冷说道,“是吗,大势所趋吗?因为是大势所趋,所以我应该任由你们这些清兵在这片土地上胡作非为,任由你们践踏这片土地的人们。”
他一边说着,就一边站起身来,强行把沈应时拖出帐外,只见密密麻麻的山民不知何时就聚集在外面,看见一名清兵出来,哭着喊着就要来杀了他,如果不是士卒们挡住,说不得现在就能把他撕成碎片。
到了这个时候,就连装得极为硬气的沈应时也变了变脸色,呢喃的说道,“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孙永金厉声说道,“我想干什么,我想让你知道,在这片土地上作恶,究竟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沈应时再也掩盖不住脸上的惊恐之色,结巴着说道,“你……你就不怕我们的大军报复……”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孙永金对着那些山民喊道,“这个人就是满清的总兵,就是他带人攻破了你们的寨子,就是他把你们抓到寨子里当作苦力,同样也是他在背后用屠刀驱赶着你们要冲击我们的战阵。”
说道,营外先是一片寂静,接下来爆出一阵凄厉的声音,“这个杀千刀的……”
只见一个老fù人哭着向这边猛扑了过来,引起山民一阵更加汹涌的猛扑,直到孙永金对着人群大声喊道,“现在我就把他jiao给你们处置”
他的脚下传来惊恐的叫声,“姓孙的,你想死啊,等我们十几万大军过来,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孙永金冷冷一笑,直接把他推向那些山民,然后大声说道,“告诉你,无论清兵是来一万也好,十万也好,滇西的这片大山都会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处。”
“好”那些寨主和头人之中传来一阵叫好声,如果是在以前,孙永金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们只会嗤之以鼻,但如今,他们相信,孙永金说到就能做到,就算是吴三桂到了这里,也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
就在如此的叫好声中,久经沙场,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的沈应时丧生于山民的手上,而此时,腾越城的马宁也在一直等待着这支清兵的消息,等待着那不知究竟能不能把消息传过来的哨探。
当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时,马宁感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支撑不住,随时都会垮掉,终于拿起笔来,写出一封信,向昆明快马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