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阿策怎么样了?”翁以睿问他的堂兄。
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说道:“阿睿兄弟啊,你来了就太好了,阿策今天状况好多了,肯吃饭了,还说要见你。”
“肯吃饭就好。”翁以睿已经穿过院子,到了廊下,见翁策母亲翁嫂子正焦虑站在那里,便唤了声:“嫂子。”
翁嫂子是一个朴素老实的妇人,与她丈夫站在一块就是很般配的农家夫妻。
她带着哭腔,说道:“阿睿兄弟,阿策喊着要见你呢。”
翁以睿点点头。
翁嫂子又问道:“阿睿兄弟你吃过饭没有,灶里还有火,锅里的饭菜都是热乎的。”
翁以睿说道:“不用了,嫂子。”
翁嫂子还要说什么,她丈夫拦住她,说道:“阿睿兄弟是吃皇粮的,你煮的饭菜也能入他的口啊?”
翁嫂子便不再说什么。
翁以睿径自去了翁策房里,翁嫂子与她丈夫都没有跟进来。
翁以睿进了屋子就把门关上了。
翁策一见翁以睿进来,忙从床上坐起身,伤口处还有疼痛,但相比之前已经好很多了。
翁以睿拉了把椅子在床前坐下,看着脸色憔悴的翁策,不免心疼,说道:“事已至此,你要振作啊。”
翁策是打小他看着长大的,翁策父母目不识丁,对孩子的培养根本就没有规划,是他觉着翁策这孩子聪明伶俐,便让他去读书,一路扶持着,眼看着到了可以入仕为官的年纪,却出了这档子事,翁以睿很郁闷。
“叔父,我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想替自己报仇!”翁策咬牙切齿说道,最重要的命根子没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振作了又有何用?
翁以睿说道:“李月舒已经死了,你找谁报仇去?”
翁策一愣。
“月舒她怎么会死的?”翁策震惊问道。
翁以睿冷哼道:“看你的样子,对她还挺有情意的,她对你可没有情意,瞧瞧她对你做下的事……”
翁策道:“叔父你误会了,我的伤不是月舒造成的,是王孝健!我现在只想让王孝健给我抵命。”
翁以睿很意外,李月舒在他面前承认是自己伤的翁策,竟是替王孝健顶罪吗?
“也不必你动手,王孝健现在正在郡守府的大牢里。”
翁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他养伤这段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啊?
“叔父,到底怎么回事啊?”
翁以睿便说道:“王家大宴上,李月舒被人害死了,王孝健是嫌疑人,所以就被下了大牢,如果找不到别的真凶,他恐怕就要给李月舒抵命了,这样也好,你的两个仇人都得到应有的下场,你就要振作起来,好好为余下的人生打算。”
“我这样,还能有什么余下的人生啊?”翁策一时悲怆,仇人死的死,将死的将死,这段日子积蓄的仇恨一下子都没有地方发泄了。
“你不为自己打算,也该为翁家打算啊,传宗接代的事有你弟弟呢,但是光耀门楣光宗耀祖的事得靠你。”
翁以睿的话让翁策不解,“叔父的意思是我还可以入仕为官?”
“为什么不可以?你的秘密又没有多少人知道,就连你的父母我也是瞒着的,他们只以为你是得了病,根本不知道你是断了命根。没有人知道的事情就是没发生。”
翁以睿唇角露出一丝诡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