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后一步的紫苏不甘心地收回了脚,看着乌梅直撇嘴。
顾老夫人挣扎着挺起腰背,向徐老太君告罪:“老太君,我这头疼的毛病又犯了,您看……我就不留在这里,碍您的事儿了。”说完话,就歪在了乌梅怀里,闭目一副头疼模样。
徐老太君看着哂然一笑,说道:“随你,头疼就好好吃药吧,把青黛留下来就行。”
青黛和春兰,还有那个穿堂的粗使婆子正站在一处,闻言上前一步,哀怜地望着顾老夫人,唤道:“老夫人!”
顾老夫人仿佛真是头疼一般,听不见青黛的呼唤,只用手拍了拍郑嬷嬷的手背,示意她留下来,然后就由乌梅紫苏两个扶着,快步出了回事厅。她已经丢了这么大的脸,一瞬都不肯再多待下去。
顾老夫人一行人很快走远,回事厅就剩下了徐老太君、小唐氏和郑嬷嬷等人。
徐老太君转头对青黛说道:“行了,收起你那副可怜相,我不吃这套!”
青黛再上前几步,跪在了徐老太君面前,神色里带了些许坚毅,分辩道:“老太君,您一向处事公正,我这回实是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儿,还请您明示!”
徐老太君冷眼看着她,然后对徐嬷嬷说道:“把枣儿带到隔壁候着。”
徐嬷嬷躬身应了,然后带着神色惶然的枣儿,去了回事厅南侧用耳房改成的茶水房。
徐老太君示意春兰先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春兰所说,和在鸣翠居里所说完全一样。她并不知道西暖阁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五小姐从西暖阁那边回来后,就开始大哭不止。
那个粗使婆子也指望不上,她从进来回事厅后,就没停止过发抖。自来只做洒扫粗活的人,乍一碰见这样的祸事,心里早已怕极,一个弄不好可就要背黑锅的。
那婆子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吭哧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徐老太君不耐烦,径直问道:“你有没有见着五小姐去西暖阁!”
婆子忙不迭点头。
徐老太君再问:“你有没有听见或者看见,西暖阁有什么动静!”
婆子摇头。
“五小姐从西暖阁回来,就开始大哭了,是吗!”
婆子点头。
“青黛是和枣儿,两个人,从西暖阁出来的吗!”
婆子这时候渐渐镇定下来了,嗫嚅着说道:“我、我、我只看见两个人影,从、从西暖阁、出来。”
徐老太君接着问道:“你见着的那两个人影,穿的什么衣服!”
婆子思索了一会儿,回道:“一、一个蓝粉粉的,一、一个红粉粉的。”然后抬头偷偷觑了一眼青黛。
今日,青黛穿的是湖蓝色素面锦袄,枣儿穿的是桃红色镶月白牙边锦袄,倒也对得上。
徐老太君挥手让梨儿把粗使婆子送出去,然后问跪在地上的青黛:“你和枣儿,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的说,非要躲去暖阁里说呢?!”
青黛闻言,不由咬住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