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兰不如以前,端庄的坐着接客,而是斜卧在躺椅上,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放在椅上,闭着眼睛的她享受着侍女有一下没一下的轻锤小腿。
安妈妈刚点完香炉,便候在身旁,替她紧紧得盯住从门外奔来的纳兰微泠。
“继室夫人安好。”纳兰微泠小喘着气,很随意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茶,还道:“微儿要和继室夫人拿钱,梅园要建起来啦!”
张淑兰没动,也没作声。倒是侍女手中的动作一停,顿时皱眉。
不用前者睁眼使眼色,安妈妈便命令侍女退下。
一室除了百花香,便只有隐藏在安静下的不怀好意的气氛。
“纳兰微泠。”张淑兰冷冷道,动作没变,眼睛也没有睁开:“你可知错?!”
“错什么?”纳兰微泠放下茶盏,不明所以的瞅着保护较好面容的张淑兰:“要微儿替继室夫人捶腿?!”
话落,纳兰微泠哪还考量什么,直接走过去,用力一锤,将张淑兰锤的立马从躺椅上弹起来,四脚朝天的落在地上。
这会儿,一室多了鬼哭狼嚎。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致使安妈妈看到张淑兰躺在地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去搀扶。
“五姑娘,你这是想谋害一品诰命夫人吗?!”安妈妈厉声呵斥道。
“我,我只是想,想帮继室夫人捶腿。”纳兰微泠被嚇得脸色煞白,拼命地躲到一脸冰霜的春霜身后:“所以,不是我推得!”
张淑兰腰闪了,疼的分不出心思去发怒,给了安妈妈一眼,使后者的胆量更甚。
她先是喊人去叫府医,回过头再厉声道:“五姑娘,做了这等坏事还不承认,那就别怪老夫人动用家法来提醒提醒姑娘,什么叫规矩。来人!”
四个小厮像是准备已久的冲了进来,手里拎着长板凳、藤条,还有一条如绳子。
纳兰微泠害怕之余,狐疑的瞄了瞄张淑兰和安妈妈,她们这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怕?
若是怕,自然会哭、会躲;若是装怕,则会直接动手修理这几个小厮。但真的需要自己动手的时候吗?纳兰微泠下意识的看了眼春霜,心里闪过一丝什么,捕抓不了,便听到春霜开口。
“继室夫人,你想对姑娘屈打成招吗?”春霜冰冷的目光投向张淑兰和安妈妈,后两者有瞬间的瑟缩,很快又恢复过来。
前者冷哼一声:“想要动刑也行,但请继室夫人容奴婢去禀告老侯爷。‘家法’这种刑罚,到底是继室夫人能用,还是老侯爷能用。”
“你,闭嘴!”张淑兰忍着痛,火冒三丈的咬出这三个字:“贱婢子。”
“老夫人,您好好休息,奴婢替你教训教训这个不懂事的贱婢!”安妈妈撸起衣袖,接过小厮手里的藤条,一步一步走向春霜。
这回纳兰微泠怎么会不明白,她们根本就是冲着春霜去的,哪会真的把鞭子抽在自己身上。
目前为止来说,张淑兰还不能得罪。只剩空壳的勇毅侯府也得罪不起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