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袖中的指尖微微一蜷:“那丫头在牢里感染了风寒,我叫她在家里休息了。”
“是么,那也真是可怜,无缘无故的遭了这般罪。”
“姐姐相信她是无辜的?”
“那是自然。”舒晓晚温言握住了她的手背,“如今外面都在传是你推的沈嫣然,可是我相信必定不会是你,如今丝雀已经放出来了,想来没几日那些人就知道是自己错了。”
阿音听着她像从前一样宽慰自己,恍惚要以为她是无辜的了:“恐怕没有这样简单。”
“为何这样说。”
阿音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轻叹道:“就算是丝雀出来了,那真凶一日没找到,大家都会以为不过是我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将人弄出来了吧。”
“怎么会……”舒晓晚吃惊道,“你不要这样想,哪个敢说你的,叫我听见了必定……”
“姐姐莫要生气,背后之人存心要嫁祸给我,总要走这一遭的。”阿音劝得自己都快信了,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做,究竟是对沈嫣然不满呢,还是根本就是对我不满。”
舒晓晚看着她,似乎想了一瞬,摇了摇头:“别想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一定会抓到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
阿音心中一时惊讶:原来,论起说谎,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
琼园的马车慢慢的朝着东华巷行着,此刻时近午时,路上并没有什么人。
“到了。”外面的丝竹说了一声,马车缓缓地停在了舒府的门口。
舒晓晚闻言,理了理衣袖,柔声道:“那我便回去了,多谢了。”
“姐姐。”阿音忽然唤了她一声,看见蓝衣女子回首看她,略带询问,“方才在贡院门口,姐姐是否看见了谁。”
舒晓晚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道:“你是说一位玄衣公子?”
“原来真的被姐姐瞧见了。”阿音有些心虚道,“那人是镇南侯,跟我有些误会,所以说了两句话,哥哥他们并不喜欢他,所以还请姐姐……”
镇南侯!舒晓晚手心微微一紧,随即道:“我明白,不会同别人说的。”
“多谢姐姐。”阿音感激道,“今日没有带礼物,就不进去看望舒夫人了,姐姐慢走。”
舒晓晚微微颔首,下了马车。
阿音靠在马车上,半晌才说道:“回吧。”
丝竹闻言,轻轻的驱动了马车,离开了舒府,往东郊的琼园去了。
春日里,阳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舒晓晚站在门口,看马车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小姐,那人真的是镇南侯?”絮儿站在一旁,小声问道。
“她那样的神色,应该是了。”舒晓晚说着转身跨进了尚书府的大门,“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絮儿低着头扶着她不敢多话,听见舒晓晚说道:“这两日找到夏卓了么。”
絮儿摇摇头:“奴婢去打听过了,夏公子去诗会回来的路上不慎摔伤了腿,在家中休养。”说着有些迟疑道,“小姐若是着急,不若写封信,叫人递进去吧。”
舒晓晚沉吟了片刻,摇头道:“算了,如今僵持着,等他好了再说吧,左右不能再叫人拿住什么把柄了。”
“小姐不信夏公子?”
“不信。”舒晓晚冷声道,“我同他并无交情,为何要信他。”
“可是那日在太子府……”絮儿说了一半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底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