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简单的穿戴好,丝雀去梳妆台拿簪子的时候,她又看见了那支金色的簪子。那夜她命悬一线,却清晰的听见了他的话。
原来这簪子是他的,如今却确确实实的沾上了他的心头血。
丝雀拿了那支白玉的蝴蝶簪子给阿音戴上,阿音回过神,若无其事道:“哥哥,是什么人。”
“这后宫里一心要害你的人。”云墨说着,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这味道跟孩子身上的一样。
阿音没有注意到云墨的神情,此刻,她已然听到了外面有些嘈杂的声音。此时,她才察觉到,这凤阳宫里已经安静了许久了,连梁清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跪下。”廊前是杜柳的声音。
“我是后宫的人,杜大人凭什么抓我。”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不满和惊慌。
云墨扶着阿音先坐下,隔着门口挂着的纱帘,可以看见此刻跪在廊下的两人,正是徐太嫔和……阿音想了想,此人是个太监,四五十岁,瞧着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慕无尘坐在下首,看着门口,一言未发。
那边云墨刚坐下,就听见徐太嫔急切道:“皇上什么意思,先是傅姐姐,又是我,怎么的,先帝的人都可以随意折辱么。”
“为了什么,太嫔心中应该清楚。”云墨还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便看向了阿音,“这几个月,一直有人想着要害你,如今人找出来了。”
闻言,阿音看了看徐太嫔和那个眼熟的太监,摇了摇头:“那人是谁,瞧着眼熟。”
“祝小山。”慕无尘冷声道,“从前吕后身边的大总管。”
阿音看着祝小山半晌,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人。
“我还以为祝公公早就已经不在宫里了。”阿音看着那人道,“原来一直都在。”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金安。”祝小山连忙磕头道。
阿音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外头余田和姜冬已然押了四五个太监宫女过来,个个耷拉着脑袋,一字排开跪在了院子里。
“说吧。”云墨淡淡的说了一句。
余田道:“回皇上皇后,几个月前千机大人来给皇后娘娘请脉,发现娘娘的酸梅汤被人下毒,便一直叫奴才去查,可是幕后之人隐藏颇深,直到娘娘生产那晚才抓住了踪迹,原来是祝公公和徐太嫔勾连做的手脚。”
“你血口喷人!”徐太嫔还跪在那里就要起身去挠站在她身侧的余田,被身后的侍女一下就给按住了。
“下毒?”阿音完全不知道有这个事情,只是记得之前自己让丝雀留意过厨房为何总是换人。
思及此,阿音回眸看了一眼丝雀,对方垂眸道:“奴婢还没来得及跟您说,是一直在查下毒的事儿。”
阿音点点头,无所谓了。
“什么下毒,我不知道,我跟皇后无冤无仇,我害她做什么。”徐太嫔被人钳制着,“皇后明察,真的不关我的事。”
阿音淡淡的看着她:“我能明察什么,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指尖微微一动,“只是,我有点好奇,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徐太嫔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居然接不上话,而一旁的祝小山则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记得徐冲么。”慕无尘冷不丁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