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夙应了一声,下意识的揉了揉鼻子,随即一脸嫌弃的拿了帕子擦了擦,转身略带不悦道,“小东西,居然要本侯给她做这些事情。”
“侯爷不乐意还答应皇后。”
“……”秦夙瞪了他一眼,“她都开口了,能怎么办。”那脾气简直比我还倔。
听见秦望道:“真好。”
“什么?”
“侯爷如今有人可疼,真好。”
“滚。”秦夙大手一挥,撩着披风快速的下了城楼。他的头顶,纷纷细雪之下,繁星熠熠。
十月十五的一场千帐灯,惊艳了众生,一时间,京都城里沸沸扬扬都是皇后秦氏对皇帝盛大的爱恋。而皇帝的那句祝语,也成了多少闺秀思慕的缘由。
凤阳宫里,阿音正在盘点前几日云墨的生辰礼物。原本次日就应该清点出来的,可是那晚一场小雪,下了半夜,次日便到处都是那一层薄薄的白雪。等了好几日,这才化雪放晴。
“还真是托了四叔的福,如今可好了,我估计要成了这千古第一痴后了。”阿音亲自拿着礼单册子,站在库房里,看着正在整理归纳的礼部尚书本人,梁文生。
梁钥知道是自己擅自做主,她不高兴了折腾自己,也无他法:“这不是挺好的么,如今都知道帝后情深,一下子解决了众多的麻烦。”
“四叔还真是会一劳永逸。”难怪他如此堂而皇之的将那些官家女子御前表演的请求都应了,原来一早就做了打算要一锅端的。
“你那扭扭捏捏的,哪里像是一方霸主了,这样劳心劳力的礼物自然要送的张扬一些。”梁钥说得一本正经,毫无悔意。
阿音闻言,抽了抽唇角,着看了一眼脚边:“这个花瓶挪出去吧。”
“好嘞。”梁钥走过来,正要俯身便看见了站在阿音身后无动于衷的梁清,“阿清啊,百善孝为先,不知道么?”
梁清却抱着胳膊轻轻一笑:“四叔又知不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嘴巴这样坏小心嫁不出去,到时候看谁不孝。”
“我家也不等着我传宗接代。”
梁钥俯身抱起那个花瓶,转身道:“也没等着你建功立业。”
“倒是等着四叔建功立业呢,等不起了。”
阿音不禁用册子遮着唇角,免得自己笑得太过:“想来四叔的身子骨还是挺健朗的,能一边干活儿一边吵嘴。”
“谢皇后娘娘夸奖。”梁钥说着将手里的花瓶搁在了廊下,看了一眼已经快摆满的门口,问道,“这些搬出来是要做什么。”
阿音回眸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记录的丝雀:“花瓶也记上。”回道,“自然是送人的。”
“这么多。”
“陛下生辰还是要泽陂后宫的。”阿音说着,又开始仔细的看着那些东西,一眼瞧见了云琦送来的那双靴子,这双靴子用了三种秀法,一看就十分的用心,果真不是云琦一人的心思。
梁钥见阿音不知在想什么,便理了理袍子,靠在了门边。
这里是后院的库房,从门口看去是凤阳宫的偌大的后庭,眼下初冬阳光正好,洒在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樱花树上。此刻那棵树光秃秃的,只有那些粗壮的枝丫在眼光下静静地伸展着。
她是四五月才入宫的,那个时候花期刚过吧。
“丫头。”梁钥脱口而出,“那棵树你认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