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冬夜,凤阳宫里忽然热闹了起来,白日里还好好地皇后,忽然高烧呕吐,太医院值守的太医一下子都来了,寝殿外满当当的站着一群人,好不热闹。
外人不知是何缘由,反正是折腾了一夜,次日上午才有风声传出来,说是晚上皇后偷偷跑出去看小殿下,又着了风,才又加重了病情。
“我才不信。”
翠华宫里,云琦坐在窗前写字,瞧着是在写一本诗集,一旁的惠太嫔正在给一件斗篷收尾。
“你不信又如何,管那么多做什么。”
云琦微微抬眸看着自己的母妃,墨色的眸子里笑意浅浅:“前几日殷木奎被杖责,母妃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一个逆贼,你不要跟他有什么牵连。”
“是因为他半夜里跟悄然从宫外回来的嫂嫂打了一架。”云琦却是自顾自的说道。
这母女二人,瞧着是坐在一起,却一直是各说各的,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惠太嫔终于搁下了手里的针线,“琦儿,你这次回来怪怪的,究竟怎么回事,还有我瞧皇后对你也有些奇怪,你们从前感情不是挺好的么。”
“是好的呀。”云琦不以为意道,垂了眼帘继续写了起来,“母妃能想些正事儿么。”
“什么正事儿?皇后如何病重了?”
“嗯。”云琦写完一张便看了看放在了一旁,“我听说母妃在帮着撮合那个荣家小姐跟皇兄?”
“咳……”惠太嫔脸色变了变,“你听哪个胡说的。”
“哪个胡说的都不要紧,只是提醒母妃一句,他们两个之间是谁也插不进去的,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云琦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贤太妃想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么,不过是想保住那个舒晓晚罢了。”
“看来还真是有人跟你说了不少。”惠太妃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喜鹊。
喜鹊连忙垂下了眼帘。
“舒晓晚此人是斗不过秦雪音的,我皇兄为了她连昏君都可以做,杀了一个女人算什么。”云琦一边说一边翻着那本诗集,似乎是在找可心的诗句,“母妃还是不要掺和这件事了,不然真的把自己赔进去了,可就不值当了。”
“你这丫头,我都说了不关我的事了。”
“最好是。”云琦指尖微微一顿,提笔道,“说这么多不过是问一问,嫂嫂这病重是不是永和宫的手笔罢了。”
“哎呀。”针尖微微一偏,扎了自己的指尖,惠太嫔连忙看着云琦道,“你是真的听说了什么,还是随口说的。”
“自然是随口说的。”云琦的笔尖行云流水,十分顺畅,“不过今日一早,贤太妃就派人将荣小姐传进宫了,倒是真的。”
“……”这个贤妃。
永和宫里,贤太妃正在用前几日采的雪水煮茶,秀眉一回来便嗅到了淡淡的梅花香气。
“如何了?”
秀眉摇摇头:“打听不出别的,就是说为了看小皇子才着了风。”
“这样简单?”
“好像是因为才出月子,所以体质有些弱。”秀眉小声道,“奴婢送补品过去的时候找了个洒扫的小丫头问了问,瞧着是挺严重的,皇上陪着一夜都没睡,今天的早朝也没上。”
“是么。”贤太妃端着杯子在鼻尖轻轻一嗅,听见松萝进来道:“娘娘,荣小姐进宫了。”
贤太妃一愣,抬眸看去:“什么叫进宫了,人呢。”
松萝垂着头道:“刚进后宫就被良太妃那边的剪画给接过去了,说是良太妃身子不爽,去伺候汤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