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哎呀,清儿真是不会说话。”梁钥自外面进来道,“你这样子,慕盛那小子瞧见了是要后悔的。”
梁清闻言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也来了。”
“唉,我有口谕的,来禀报工作。”梁钥说着一把拉住了傅煊的胳膊,就要往里走,“一起的,一起的。”
“梁文生。”梁清拦不住他,终究看着他拉着傅煊一道进去了。
一进屋,傅煊就嗅到了扑面而来的清苦味道,这味道从前凤阳宫也总是有,不过是因为云墨,却不想如今是因为阿音。
凤阳宫的寝殿,偌大的床上,阿音安静的躺在那里,床边丝竹面无表情的守着。
“四叔来了。”阿音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侧眸看来,“傅大人。”
“怎么……一点儿也没见好转么。”傅煊心头微微一沉,“太医都去哪儿了。”
“她已经退烧了,就是还要好好的养着。”梁钥松开了傅煊,上前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搁在一旁,“今日好些了么。”
“就那样吧。”阿音说着微微抬手,一旁的丝竹上扶着她坐起身,“你们都来了,是有什么事情么。”
“今日殷木兰去吏部递了折子,算是正式回京了。”傅煊道,“原本御史台已经着人弹劾,可是慕相不知为何帮着她说话。”
阿音靠在床上,抿了抿唇角:“他要帮着就帮着吧,我能如何。”
傅煊看着她这个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禁看了一眼旁边的梁钥,听见阿音说道:“殷家那边如何了,怎么不见慕子枫来见我,他真的打算回老家么。”
“前两日慕大人同我一道来过,只是太后不适,所以就回去了。”傅煊道,“如今慕大人应该还在守城军那边,倒是查出两个殷氏的旧部,可是瞧着不像。”傅煊道,“大约还要容两日时间。”
“我怎么听说也查出一些个简将军从前的旧部。”梁钥道,“该不会这事儿跟简家有什么牵扯吧。”
傅煊一怔,有些意外的看着梁钥,连忙道:“我也是一早才听说的,并不知道是否属实。”
“不知道就去查,来这儿做什么。”阿音不悦,“怎么的,傅大人害怕连累了令夫人?”
“臣不敢。”
“明天给哀家一个确切的说法。”阿音说着摆了摆手,“跪安吧。”
傅煊微微垂手,心头不由得一沉,转身间深深地看了梁钥一眼,终于明白他今日怎么忽而这么帮着他,拉着他进来了,原来是要当面参他一本。
只是,为什么呢?
梁钥瞧了一眼傅煊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抿了抿唇角,任由他退了出去。
听见阿音轻声道:“四叔这是何必呢,你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就不怕他记恨你么。”
“无碍的,眼下朝中形势颇为复杂,我也是怕他为了那一点儿私心给你雪上加霜。”
阿音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无奈道:“四叔有心了。”
梁钥看她,忽而语重心长的有些不似他从前的样子:“你从前不在意这些,以后权当是为了天下吧。”
“天下。”阿音轻轻一笑,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万寿节的事情我过几日再来同你说,你有什么我都尽力给你办。”梁钥说着刚要告退,便听见阿音忽然道。
“四叔,万寿节我想放云琦出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