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李久有这个耐力,背着小红旗,还拿着小红旗的步枪,一溜小跑,顺着韩梁河的河湾,隐蔽到了河边那茂盛的灌木丛中去了。
刘排长那边太狼狈了,被鬼子打得就剩下一半人了,高伟平的胳膊上也被三八步枪子弹穿了一个孔,在刘排长的拉扯下从路河口西面的大路上遁入了大山里,鬼子慑于对方有增援,加上自己的中队长玉碎了,这才没有穷追,在当地搜索了一阵后就进入了路河口,为了泄愤,鬼子把路河口的房子都点着了……
中午十分,李久带着缺德孩子和石头回到了铜锣他们隐蔽的地方。
“亏了!亏大发了!这次光有打出去的,没有一颗子弹的缴获!真是太亏了。”缺德孩子这一路就没少念叨这个话,“骆驼,你是咋知道是那个啥小队被鬼子给围了?我还以为是咱们独立团哪个连过来搞粮跟鬼子撞上了呢。”
“那枪声你还听不出来啊?就那个小队的啥干事,肯定会想着回头找找,他也不想想,大白天的活动能那么安全吗?唉!又有不少战士牺牲了!瞎指挥真是作孽啊!小东西,以后你给我盯紧了哈喇子,那就是喜欢瞎搞的主!咱们七班绝对不许拿战士们的生命当儿戏!记住了,只有消灭敌人保存自己才是正道,傻乎乎的蛮干那是帮敌人!懂吗!”
缺德孩子嘿嘿的傻笑着,“我那不是支持他,我就想知道骆驼你有啥办法,事实上我的骆驼还真是有办法,你是我最骄傲的骆驼,我以后听你的还不行嘛,你就别明里暗里的说我好不好?”
这缺德孩子自己想去过瘾,还要在话语上继续跟李久套近乎,弄得李久也是没啥好办法。缓了口气,喝了点水,初夏的阳光把湿漉漉的军装早就晒干了。
“全体都有,立即准备转移,哈喇子石头,立即去砍树,铜锣,准备绳子和绑腿,扎木筏子,我们从水路走。”李久又下达了命令。
“为啥?个姥姥的,咱们在这里好好的干嘛又折腾?”铜锣嘟哝着起身。
“鬼子在村子里搜索一会后肯定会找到我们刚在的阵地,小红旗的子弹壳没捡起来,鬼子会顺着水路找下来,咱们要提前走!顺着水路向下游走5里就是大沙河与韩梁河的交汇处,我们在那里上岸,顺着大沙河向上游走,虽然绕点远,但是能甩开鬼子,晚上,我们从石板村的后面摸回奇栈。”
果然,李久他们走了不久,鬼子的斥候就到了这一带,只不过李久走的时候已经把痕迹都给掩盖了,鬼子是啥也没找到,再看看太阳已经偏西了,只好泱泱的的返回了。
鬼子这一仗没站到便宜,李久那最后的一通速射,把鬼子的一个班给送去见天照大神了,这还不算鬼子中队的机炮分队的损失,死了2个炮手,伤了七八个,迫击炮被炸坏了一个,机枪也炸烂了一挺,他们的战果就是抬着9具八路军的尸体回县城,细川一怒之下把这些牺牲战士的首级砍了下来,挂在城门示众,引发了地下党和军分区里的震动,当然,这与七班无关。
高伟平想立功,想显示出自己文武双全,可就这么个绣花枕头把警卫排的两个班变成了一个班,刘排长在掩护他跑的时候,在路上挨了鬼子一枪,这一枪打在背上,伤不算太重,可是很丢人。战士们受伤是常事,可是伤口在后背就丢人了,这是个普遍的常识。刘排长能说什么?人家不拿豆包当干粮,窝囊。
高伟平因为也受伤了,回到军分区后首长并没有把他怎么样,社工部的同志前来询问接头的情况,也是前言不搭后语,说得不清不楚。刘排长就更说不上来了,显然,这吃的接头失败了。
社会部紧急向上级反应,事情一级级的往上传,军分区首长也搞不清状况,没来由的被上面给熊了一顿,冤枉。没地说理去。
半夜一点多,李久带着人回到了奇栈。看着那个大鼻子的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小乙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现如今的奇栈已经不单纯是几个八路军的战士驻扎在这里,在河湾那边的平地上已经逐步的盖起了不少简易的窝棚,一些从敌占区流离失所的难民慢慢的迁徙到这里,形成了一个百十号人的新居民区。
难民到这里无非是因为这里有可供开垦的荒地,有靠谱的八路军保护,至少不怕土匪来骚扰。难民里没有壮劳力,都是老小妇孺,无他,壮劳力在路上就被抓丁了,他们没有什么诉求,有的就是想法活下去。
“小乙,辛苦一下,连夜回团部,把这三个人的情况汇报上去,让团部派人来把他们接走,放在这里也很危险。”李久疲惫的对小乙说道。
“他们是什么人?我怎么跟团长说?”
“你就看着说呗,一个外国人,一个女人,一个学生,就这。”
“可他们是干什么的啊?我总得跟团长解释一下吧?要不你给团里写个条子?”小乙怕自己回去说不清楚被团长批评。
“我不写,你也不要问那么清楚,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