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山由于单位特殊,责成指导员回去给予严厉的批评,要在连党支部的会议上做检查,检查要送到团里来备案。
团长这也是趁着政委到军分区去送粮食和汇报工作才敢在家里“大发雄威”的,反正现在他这样做了,政委回来能说啥?不给这些兔崽子们点厉害,将来还不定玩什么大的行动不打招呼呢!这个风气必须刹住。
九连打了胜仗,回去自然有得吹,孙继和一听九连又捞着便宜了,这心思就开始活泛起来。没法在那个地区多放部队,干脆就让九连成为了一个加强连,生生的又给九连补充了一个排的新兵。好吗,现在周大元手上有了齐装满员的四个排,这在新一团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独立团在五里牌的战斗影响深远,这一点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首先,由于独立团展现出来的高超战斗技巧和战斗能力,让细川原来准备的夏粮抢夺计划胎死腹中。璋德县的鬼子已经没有力量再组织对夏粮的抢夺和强征。这不光是反映在鬼子的兵力不足上,就是想在县城再组织一定数量的大车队都有困难。这一仗,前前后后让鬼子损失了各类骡马近百匹,弄的当地拉脚的现在只能使用毛驴而没了马车。其次,兰封会战时,蒋介石丧尽天良的在花园口掘开了黄河大堤,以为可以阻挡日军南下攻打武汉。结果使豫、皖、苏三省超过1200万百姓受灾,使数百万灾民流离失所,死亡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当时涌向璋德县城的灾民就有几十万,如果鬼子在璋德县城的兵力足够多,那么对这些灾民的杀戮就不可避免。由于细川被困在五里牌,县城里的日军守军不超过2个小队,这就使大批的灾民逃过一劫。他们或投亲靠友,或在璋德县的一些地方滞留下来,好过他们继续流浪和逃荒。第三,天灾和人祸的共同因素促使了璋德县地下抗日组织的大发展,也使许多乡村的农民、士绅从观望变成了堡垒户,柳林镇的那些富户无不为八路军叫好,都下定了决心要在八路军的领导下与鬼子周旋。
璋德县独立团的战绩和做法,通过不同的渠道传到了太行山根据地,从总部到下面的军分区和旅部都很重视,这也是乔一得后来在军分区多待了2天的原因。虽然他对具体的战斗过程不甚了了,可粮食和一些特殊的战利品实实在在的送到了分区,这不能有假。为此,军分区首长特别表彰了独立团。可惜,这一切缺德团长都不知道,还把李久给关了禁闭,反正他没打舒服那就不能让李久舒服。
钱屸这几天也是超级的忙,政委不在,一些抄抄写写的事情就都归她了。还有不少伪军俘虏兵要加入八路军,该搞的甄别工作不能马虎。
钱屸也不完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从回来的战士和干部的嘴里,她多少听到一些关于七排的事情,似乎这一连串的胜利都与七排脱不了干系。当她听说李久被团长关了禁闭的时候,也觉得是要把这个混蛋的傲气杀一杀,否则,这个家伙就牛上天去了。本来还想找个时间去跟那个混蛋谈一谈,怎么说新党员也该向组织做思想汇报吧?可是手头一忙就把这茬给忘记了。
李久倒是不在乎,关禁闭算个啥,不正是照顾自己睡觉吗?这几天可是把他累坏了,一到禁闭室就蒙头大睡,就连晚上小东西过来给他送饭都没醒过来。
晚饭的时候,胡大叔把缺德团长叫到自己的屋子里,炕桌上摆着一大碗红焖马肉,香喷喷的,还有两个农村喝酒用的土碗,四个雪白的大馒头,都冒着热气。
“老班长,你这是要我搞特殊化?”缺德团长耸耸鼻子翻眼看着胡大叔。
“这是我自己掏津贴费弄的,酒是从村子里的老田头那里要的,不白拿,就着这马肉咱们哥俩少喝两口,咱们这不算是犯纪律。”胡大叔解下帮厨的围裙招呼缺德团长上炕,“作为团党委的一名委员,我有些话要对你唠叨唠叨,你别嫌烦。政委走的时候布置的任务,本来还要叫上一把手,可他现在实在是忙不开身。”
“老班长,我知道我对李久严格了点,不过我首先声明啊,那不是报复,是给他提个醒。”缺德团长知道胡大叔这是有的放矢,找自己估计是为关李久禁闭的事情,于是就来了个先发制人,“你说说,抢鬼子粮队,打鬼子伏击,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下面的几个兔崽子愣是把我给晾在外面,我不来点狠的,今后这兵还咋带?你说是不是?三大纪律第一条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嘛!尤其是昨天晚上,我明明命令他们配合我们团主力凌晨对鬼子营地进行突袭,可李久那小子,硬是在12点的时候就炮击鬼子,这不是给鬼子报信吗?所以,我不能饶了他!”
“事情我都听说了,二连长许东山走的时候跟我全都汇报了。要是按照你的打法,有可能也能获得胜利,可咱们团部的卫生队里恐怕就要伤兵满员了。”
胡大叔不买缺德团长的账,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
“李久是刚刚加入八路军不久的前东北军人员,你这样小肚鸡肠的对人家,这符合我们党的政策吗?何况人家非常注重协调,帮助二连打了大胜仗,帮助你们解决了鬼子分兵的问题,最后还帮助你们追击鬼子压制鬼子的火力,对这样的事情,你横挑鼻子竖挑眼,像个啥?你自己说。”
胡大叔是缺德团长当兵时的班长,是胡大叔一点一点带出来的,在老班长面前,缺德团长没有底气。自己的那点小心眼让老班长看的清清楚楚。
“政委不在,你就一手遮天了?你下达那样的命令的时候,为啥不问问清楚?要是李久真的要破坏你的战斗计划,他用得着来回跟拉锯似得满山跑的肠子都快断了?我看你是打了几场胜仗后骚包了,好了,话我说完了,该怎么弄你自己决定,现在,喝酒!”胡大叔说完举起了酒碗,一仰脖,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