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红旗在后山的山坳里折腾了一个上午,缺德团长是被警卫员抬回团部的。毕竟缺德团长已经是三十多了,在那个年代属于人到中年,体力也远不是小伙子们可比的。就这,缺德团长还是不服气,一路走一路吐,吐完就大骂李杂碎折腾人,骂完了接茬吐,这一路上把个小红旗笑得是前仰后合。
回到团部,乔一得大吃一惊,还以为是老搭档遇到了意外。
“咋回事?你们遇到敌人还是野兽?团长的情况要紧不?”看到小红旗,乔一得就一把抓住急切的问道,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主要干部出了状况就是大事。
“啥遇到敌人和野兽啊?团长大叔自己不行还非要叫劲,晕死他活该!”
“这是个什么态度?万红旗!我警告你,军纪和上下级态度要端正!”
“是!报告政委,团长让我带他去看训练的场地,那里有个浪桥,他自己走不好,第一次摔下来,第二次继续,以后就能不下来了,可是他晕船,他想把自己练出来,我们拦都拦不住,结果就是他自己趴下了。”
老兵油子的缺德孩子立即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小小的个子,标准的军姿,一板一眼的回答,弄的乔一得也是无话好说。
乔一得打发完令他头疼的小红旗,正准备亲自去看看老搭档的时候,七连的小乙骑着一匹战马跑了过来。下马,敬礼,把李久写的报告送到了政委面前,“政委,这是我们连长叫我送来的信件。这匹马是我们连长上次骑回去的,现在我要送到供给部去。还有,我们连长叫我送来一付猪下水和一个猪头,我也要送到胡大叔哪儿去。另外,连长问,小红旗什么时候可以归建?我晚上要连夜赶回奇栈。”
“啊,你去办吧,小红旗还不能归建,今天他把团长给训趴下了,这事我还得去问问,你办完事就自行回去吧!吃了晚饭再走。”
小乙走了,乔一得打开信封看李久写的报告,他暂时忘记了去看易云龙了。
看着小乙从马上的竹笼子里拿出的猪头和猪下水,胡大叔高兴坏了,直接就喊着把大锅支起来,他要做卤下水,卤猪头肉。
晕过船的人都知道,那种晕厥当时是很难受,恨不得找个地方吐死,可真要是离开了晕眩的条件,用不了多久就恢复的跟好人一样。易云龙其实在快到团部的时候就已经不晕了,只不过他这大半天折腾的太厉害,弄的浑身酸疼,也就干脆以病装病的躺在简易的担架上享受当首长的待遇。等到晚上闻到胡大叔弄的卤肉香,他在床上再也躺不住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起来,迈开大步向门外冲去,没成想一头就与乔一得撞了个满怀。
“老易,你这是要干嘛?不是说你累病了吗?”乔一得惊愕的看着易云龙。
“没事没事,你没闻到这卤肉香啊?我得去炊事班检查工作!”
乔一得耸耸鼻子,“是挺香的,老胡这是搞啥子名堂?”
“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吗?”易云龙扒开挡路的乔一得,小跑着就走了。
“诶……”乔一得一把没拉住,手里还拿着李久写的报告。
晚上,团部炊事班的院子里,支起的长条木桌上放着一盘切成丝的猪耳朵,一盘卤好猪杂碎,还有一盘也是切好的猪头肉,再加上一小碟花生米。老胡、一把手,缺德团长和政委乔一得围坐在桌子边,除了乔一得之外,其他人面前都摆放着一只黑漆漆的小土碗,明显那是喝酒用的。
“咱们这么搞算不算脱离群众啊?”乔一得严肃的说道。
“这是李杂碎孝敬给我的,还有这酒也是上次缴获鬼子的,团里分给我的,这些猪头肉人家也是付了钱的,脱离啥群众?我还叫炊事班切了一些给小东西送了过去,你要是怕挨批评你可以不吃,那边有蒸好的馒头,还有一盘土豆炒肉丝,晚上机关群众吃的都是这个。”胡大叔不屑的说道。
“就是,这脱离不脱离群众不在这面上,而是在心里。”一把手跟着起哄,“少了一个人,我们还能多吃点,我得趁机多长上几两肉,到了冬天抗冻。”
“想撇开我你们多吃?门都没有!大不了我给上面写检查,吃了再说!”乔一得可不是拘泥的书呆子,既然老胡说没事,那就是没事。转眼一看闷头啃着猪头肉的易云龙,乔一得就问,“不是说你……那个啥了吗?看你这吃像,不对啊!”
“又是哪个狗日的编排我?老子我关他的紧闭!”易云龙颈着脖子问道。
“别管是谁编排你,你是不是被小红旗给练趴下了?”乔一得反问。
“唉!没想到啊,常年打雁,却被小家雀给啄了眼睛。那个小鬼头花样不少,难怪警卫排被他*的嗷嗷叫!他的那些法子管用,据说这都是李杂碎那小子发明的,我打算过两天去七连检查工作,我得好好的把他的家底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