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如其来的*攻击,鬼子那边也炸庙了,开始向四周的山上乱开枪,滨田也觉得可能是八路军的主力来了,他不顾那些掷弹兵的伤亡,命令山炮对奇栈那边的山道开炮,在他看来,山道弯曲,只要封锁了山道,八路军的部队就很难真正过来增援,同时,他也开始组织部队攻打奇栈。
滨田想的基本上没错,八路的主力的确是到了,只不过他那个拦阻炮击已经是马后炮了,团长带着二连和三连一起过来了,这可是易云龙手上唯一的主力了,魏大刀老远就听见了炮声,整个三连就像被驱赶的烈马,玩命的在山道上跑着。
李久在山头上早就看到了自己的部队向奇栈增援,能有这个规模的部队,团长不来还叫缺德团长吗?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小红旗摆摆手,三个人悄不几的又溜了,有团长在,眼前这群鬼子占不了便宜,不过要是相持下去,也不是个事,所以,李久要坚决执行自己的预想,他要赶到县城去。
按理说,团长带队来了,你一个连长应该下去报告一下,汇报一下。可是李久就像是没看见似得自己带着小东西和石头溜了。这是为啥?
李久不可能把七排扔在县城外不管去找团长去说那有的没的,时间不够了,等到团长听完汇报,再给他安排点啥,那他派到县城去的七排咋整?团长是啥人?这样的战局他还看不明白?怎么弄让团长自己去弄好了,自己得去把七排找回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小东西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事情向缺德团长汇报的,石头?那更是不可能了,平时都三扁担嗐不出一个屁来,指望他去打小报告?不可能。
李久有了这个底气才敢带着小东西和石头走,到了下面,李久也不管不顾了,直接冲到王贵的据点外面的马厩里,不管是谁的马,拉过两匹就走,临走的时候还放了几枪,好让王贵对上有个交代,王贵是“眼睁睁”的看着李久把太君寄放在自己这里的战马给拉走了,那可是滨田等军官的坐骑。
石头会骑马,小东西也会,出来才后悔少牵了一匹。可是石头会骑马也没戏,东洋马不鸟他,结果是石头和小东西合乘一匹,因为石头不会日语,而小东西上一次就跟着李久学会了如何让这东洋牲口听得懂的口令。
三人二马这一路就是狂奔,李久生怕哈喇子的二杆子劲上来了,再来个独断专行,那可就把七排给交代在县城了,这个险李久可不敢冒。
当李久赶到了约定的地点,天已经全黑了,小东西嘴里打了个唿哨,就看见哈喇子是第一个从河边的窝棚里走了出来。这靠近县城的韩梁河边有数不清的茅草窝棚,都是当初逃难人到这里搭建的。现在,有的窝棚里还有住人,但是大部分的窝棚都是被废弃的。
“你们到了多久了?叫大家吃点干粮,抓紧时间休息。”李久走过去说道。
“报告连长,到了一个多小时了,现在全排正在休息。”哈喇子立正回答。
“嗯,很好,大家继续休息,晚上12点行动,给大家弄点热汤喝喝,天太冷了。要保持体力。”李久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挂包里拿出了一张地图,“没有特殊的事情不要打搅我,给我找个地方,我要想点事情。”
“连长,在这里我们不敢生火,万一给敌人发现了怎么办?”哈喇子说。
“哈喇子,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你看看这周围,不是有些人家在点火吗?鬼子已经把县城戒严,鬼都出不来一个,你让哪个家伙敢出来看看这里有谁?这里就是一个贫民区和难民区,点个火能有啥?”李久还没开口,小红旗倒是先说了。
“瞧见没有,这就是差距啊!哈喇子,你这脑子要是不开窍,永远就是个冲锋的命,玩任何带点技术含量的活都不成。”李久哂笑着说道。
李久悄不几的走了,滨田大队这边追着向奇栈方向撤退的八路军打,看着那些穿着灰军装的跑过了架在大沙河上的索桥,他们想到的第一时间就是要占领索桥,防止八路军把桥弄断。于是,一个小队的鬼子全都压了上来。鬼子的机枪打得像爆豆子似得,在索桥对岸根本就无法还击,鬼子认为,只要冲过了索桥,对面的那个“村子”也就拿下了,他们把奇栈也认为是一个老百姓的村子。
看着自己的部队冲上了索桥,滨田高兴的手舞足蹈,“冲过桥去,杀光他们!”
滨田的高兴还没有落下音,索桥上就发生了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此时的滨田才想明白,狡猾的八路怎么可能会把一座连接两岸的索桥就这样留给自己?用一座空桥吸引了自己的队伍,是自己愚蠢,自己违反了在战争中的许多原则。
滨田非常想用他带来的步兵炮轰击对面的奇栈,可是一来是距离太近,一旦开炮,搞不好就要伤了自己的人,二来,炮兵阵地被李久和小红旗一通乱轰,目前正在清理现场和救助伤员,根本无法立即执行滨田的命令。
大沙河是韩梁河的一个支流,冬季里水量不大,徒涉也不成问题,问题是滨田大队从县城赶过来,又步行进入,被二排一纠缠,时间就拖到了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