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个曹长带着一个大头兵顺着公路的排水沟向远处爬去,过了好一会,一声爆炸让所有的人吓了一跳,跟着那个曹长就满脸血污的跑了回来。
“报告长官,八路军没有了,刚才那个士兵弄响了土八路埋设的手榴弹……玉碎了。”曹长用手抹着脸上的血污,那是被炸死士兵的血和崩起来的泥土。
“八格牙路!这土八路耍我们玩啊?统统起来,过去看看,要小心土八路的地雷!”大岛拔出了指挥刀向对面的阵地挥舞着。
说起来也是不可思议,在二战期间,鬼子基层军官指挥战斗靠的还是指挥刀,哪怕是曹长指挥,也是靠指挥刀来表达攻击的方向。指挥刀对于鬼子的高级军官来说是装饰和身份的象征,可对于基层军官来说,还真是指挥战斗的重要工具。
八路军真的都撤离了,一个都没剩,连个子弹壳都没给留下。
挨了一夜冻,饿了一晚上的鬼子不是不想就近找个村子杀几个中国人泄愤,可是大岛却是知道,在璋德,这样的事情千万别再干了,难道昨天的八路不能消灭自己的这点人吗?肯定不是,大岛清楚的明白,这是八路军在警告自己,要规矩点,要保持平衡,否则,取尔狗命分分钟!
大岛这边还在整理部队,那边的刁小四带着的伪军就跑了过来……
“太君!八路跑了,我们可以回城了……”说话间,刁小四像是变戏法似得从身后让几个士兵抬出了几个大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煮包米”。看着黄澄澄的包米,鬼子也不管不顾了,抓过来就啃,那个解气啊,似乎一天一夜受到的窝囊气都被这些包米给消化了。
“刁桑,你滴,大大的好!大大的好!”大岛一边啃着香喷喷的包米,一边说道,“你的部队损失大不大?回
去我对你的老大给你说情……”
“损失不算大,我们被八路拦在了后面,想过来也是过不来啊,还好,我们守住了一个坟地,在那里混了一个晚上,早上我们去了附近的村子里,那里的老百姓都跑光了,就剩下这些包米还没来得及晒干,于是我就……”
“很好很好!你已经很好了!”大岛也知道伪军是怎么回事,能有刁小四这样的就算是不错了,至少还想着皇军没吃东西嘛!
“什么?李杂碎璋德县抢了两个鬼子军医?他,他这是要干什么?”看着下面发来的情报,分区司令员也被李久玩的这一手给弄得糊涂了。
“是啊,打了十几个小时,为的竟然是两个日本医生……不,是三个,有一个是中国人,据说是自愿要跟八路走的,原来是教会医院的院长兼医生。”参谋长补充道,“我还听小道消息,苏方丢掉的那两门步兵炮又被李杂碎给夺回来了,不过他在战报里可是没有报告,只说是伏击了侦缉队一个长枪队,又伏击了鬼子两个中队,打死打伤鬼子一百多人,缴获不算多,几十条步枪和一千多发子弹。”
“这小子是所图非小啊,他留着步兵炮是为了将来攻敌人的据点用的。既然他没报,咱们就装糊涂吧。这个新独立团几乎就是白捡的,分区没给一样装备,反而还倒从他们那里获得了不少物资,这个情咱们得记着!”司令员说。
“话可不能这样说,独立团的干部不是分区的吗?李久同志从一名国民党的逃兵成长到今天,离不开老独立团的培养和帮助,他的那些战士不都是原来独立团的吗?这次他搞来三个医生,我看还是把他叫到独立团来问问,看看他是个啥想法,对于这个李久啊,我就是号不准他的脉,感觉总是跟在他的后面去想问题,这也是我们今后要注意的,我觉得,对独立团我们可能遗漏了什么。”政委说道。
大岛的残兵吃了那几大筐包米之后,总算是有了力气,随即整理好队伍,开始向县城回撤,清点人数的时候,整整少了80多个,还有30多个受伤,好在有了伪军,让伪军抬着这些伤兵走在公路上,这架势跟出来时判若两样。
细川发怒归发怒,可他必须面对现实。好彩昨晚没有着急发出求救电报,而是按照马二狗出的点子,发出去的电报是个模糊的信息。等到大岛带着队伍回来,细川在马二狗的“指点”下,一份再次获得巨大战果的战报发向了军部。
“我部经过一日一夜的奋勇战斗,击溃八路军一个主力团,击毙八路军200多名,击伤若干,缴获八路军枪支弹药若干,战斗中我方阵亡八十余名,伤三十余名,目前我部急需战伤医生和战伤药
品,我部医护人员被八路偷袭刺杀,宇津键夫妇双双玉碎……云云。”
这份电报与前一封相互对应,军部那边也没好说什么,至于说军医玉碎的事情,在战斗中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军部也没问这军医是不是跟着大部队一起参与作战还是在城内被杀的,反正是糊涂官审糊涂案子,玩这一套,马二狗算是行家里手。而彭淦鑫却是不那么好交代了,毕竟他的长枪队没了,都是从南京那边过来的人,这才来了几天就没了,怎么向丁默邨交代?自己再去哪里招人?
丁默邨那边倒不是真的很难交代,无非是用钱去说话,可这个彭大牙偏偏就是没钱,20多个人,不是一笔小钱就能打发的,丁默邨一句“那些人的家里人难道不需要安抚吗?”就让彭大牙愁得想上吊了。他这个侦缉队长虽说是被马二狗从天津找来的,可他跟马二狗并不一条心,这临时到哪儿去弄钱?
李久是带着部队直接从石板村回的根据地,在石板村还跟王贵喝了一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