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迟疑,李久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殊不知,如此改道,也避开了大部分集中在安顺附近的军警盘查,降低了他们被拦截的风险。
给了店主一块大洋后,李久带着嘎子快速的回到了隐蔽地,在他的命令下,全队立
即出发,当半夜里汽车冲进水城那唯一的街道,然后又呼啸而去的时候,绝大部分老百姓都在睡觉,就是县太爷也搞不清楚状况。
水城周围都是崇山峻岭,蜿蜒的原始公路在这些山间穿行,为了安全,李久不得不派人在车子前面步行,汽车慢慢的跟在后面。刚一出水城就遇到了塌方造成的土堆阻拦,好在有石头在,他和哈喇子和铜锣,上去就是一通铁锹飞扬,镐头横抡……现在没法子,只能是遇山开路,逢水……架不了桥,遇到断桥还好说,可要是遇到了没有桥的水咋办?冬季水浅,有的河流还干涸了,所以,遇到河流要涉水通过。事实上原来的那些公路并不是每个有水的地方都架桥的,相当多的地段是需要通过涉水通过的,这在西南公路史上并不是少数。要凡是遇水的地方就架桥,坦白说,当时的国力不足,根本修不起那些桥,能凑合就凑合。
赶了一夜,李久在地图上测量,才走了不到100公里,就这,也把在前面探路的小贾、嘎子和胡老闷累的几乎岔气。这探路可不像强行军,劳心费力,好在几个人轮换着,加上从刘敬仲那里搞来的手电筒助力,勉强算是冲出了一个山区。
天亮了,汽车开到了龙场,这里偏僻的很,只有一条街道的龙场是个汉苗杂居的地方,龙场也就是逢圩赶场的交易地方,最近要过年了,好像天天都有集。
看着裂开嘴巴的汽车轮胎,李久也知道,如果再不更换,这车就要趴窝了。车子停在镇子外面,纳雍河水清澈见底,嘎子拿着帆布水桶去河边提水,只有小红旗这一路上是吃了睡睡了吃,闲人一个,车子停了他也下去活动活动腿了。
这台车满身的污泥,一条后轮的轮胎在石头上刮了一个大口子,李久不得不让铜锣帮忙,把这条轮胎换下来,好在这个车带有二条备胎,李久嘴里不停的唠叨着,“开车要小心,要小心啊!再没有备胎了……”
就在李久刚刚把轮胎弄好,去镇子里买吃的小乙飞奔着往回跑,后面跟着一大群穿着民族服装的男人,有的拿着弯刀,有的还拿着鸟铳。
“怎么回事?你干啥了?”李久吃惊的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小乙。
“我,我就是拿出几块大洋买吃的,他们就叽里呱啦的喊叫起来,他们的话我完全听不懂,要不是我跑的快,就被他们逮着了。”
此时,一个略显高大的男人,脸上有着刺青,露出来的胳膊上也有,估计身上肯定也有,他向前一步指着小乙说,“他是个贼!偷了我们土司的银元!”
原来,头天晚上土司家里被盗,丢了几块大洋,这些土族就想着偷盗者一定会去镇上买东西,于是,在土司
帐前第一好汉的带领下,到坝子上的集市里埋伏,希望抓住偷钱的小贼!按照他们的规矩,那是要砍掉一支手的。
第一“好汉”倒是说的一口西南官话,表情十分的冷酷。
“你那个眼睛看到是他偷的?”李久可是不吃这一套,“我们是国府的人,走迷了路才到了这里,他是去买吃的东西,你们不要乱来,如果你们胆敢再向前一步,”说话间李久已经掏出了驳壳枪,对着那大汉的身前一米的地方开了一枪。
大汉吓得退了一步,但是明显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叽里呱啦的对身后的人一扬手,十几支鸟铳居然对着李久瞄了起来。
“小红旗!给他们个警告!打掉那个领头的帽子!”李久知道,对付这些土族,十个笑脸顶不上一嘴吧!他没有功夫去跟他们沟通。
早就埋伏在附近山坡上的小红旗的枪响了,那个大汉的帽子顿时就飞上了天。只要车子停下来,小红旗就要在外围找个地方猫起来,随时提供远程火力支援。
“我严重警告你们!立即散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李久说完哗啦几声,所有队员的枪全部举了起来,此时,那个大汉才知道遇到了硬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