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一个翻译,现在找了个流亡到关内的学生做老婆,想着的就是平安过日子……你别笑我啊,我没有你们那样的‘铁血’,什么富贵不富贵的,我不做他想……”谷瑞章下意识的用德语回答,猛然想起李久为什么突然说德语?“你是怕有人听见?你到底是干嘛的?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这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至少有2个日本间谍,还有一个汉奸,那汉奸不用你管了,是老子的仇人,在天津的时候居然敢跟老子抢女人……”
谷瑞章就像是听天书般的坐在那里听李久白话了半天德语,有些地方的语法不对,可谷瑞章还是听得懂,好几次都想出声去纠正李久那乱七八糟的德语,可李久说的事情太过重大了,他不得不强行忍住自己的冲动。
“这个事情我怎么向上面去报告?我如何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没有那么复杂,你有几个选择,一,你如果有军统的朋友,那么你直接告诉他就得了,相信军统一定像闻着腥味的猫一样直接扑过去。二,你可以告诉刘师长,不管怎么说,刘师长的手下多少还是会有点兵的吧?重点是找那个叫平田的,他那里一定有电台,搜出了电台还不是证据吗?三,你去向情报部门直接举报,不过别说出我的名字来,对于某些部门来说,我是个黑人,不瞒哥哥你,我改名了,不叫原来的那个名字,而且,我也不想让一些人想起我。”
要是别人说这个话,那警惕性肯定是马上就起来了,可是李久对谷瑞章这样说却是不碍的,因为,谷瑞章是亲眼看着李久从中校一步步的成为大头兵的,对于过往的一些事情,别说李久了,就是谷瑞章也是“不堪回首”。东北军的分裂,部队中的倾轧,加上战场上的古古怪怪的事情,都让谷瑞章很是理解李久的心情。
“兄弟,说起来,还真是委屈你了,在67军,你算个人才,我很少服人,可对兄弟你我服气,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还想着把功劳给我,这让我很感动。”谷瑞章举起酒杯,就在想跟李久碰一下的时候,他猛然想起了有些地方不对,“我说,李教官,你怎么知道我在重庆的?要是你找不到我,你打算怎么弄啊?这是不是你预先就安排好的?你小子可是鬼道的很,这个我知道。”
“拉倒吧!我才不知道你在重庆呢,刚才碰见我的时候你不是看着我正在思考嘛!要是遇不上你,我准备给军统写一封匿名信,反正军统的习惯就是有枣没枣打三竿子。既然遇见你了,这便宜凭啥给他们?便宜自己的朋友不好吗?”
“我说,凭你的身手,拿下……不对,还是不对,你刚才说那个汉奸在天津跟你结下梁子?还是为了女人?我记得你小子在部队的时候可是守身如玉的!啥时候对女人有兴趣了?这不符合逻辑。”谷瑞章还是把酒杯放下了。
“就你小子还是文化人,还说自己看了不少西方名著的原文版。老子虽然是东北军的,可老子不是东北人,我们最早是驻扎在山东的,从讲武堂出来的时候,老子在天津看中了一个女学生,后来被那个汉奸给害了,老子伤心了,发誓,不为她报仇,这辈子不碰女人,咋地,比你看的那些作品里的主人翁更爷们吧?”
“难怪你小子平时不咋说话,原来心里装着这么多事情。”谷瑞章抱歉的端起酒杯,“敬你的纯情,我先干为敬,不过这样的事情是你干的……你是不是为了追踪仇家才到了重庆?那个仇家该不是有啥背景吧?”
李久装着很悲怆的默默点头,嘴里蹦出了三个字,“中统的。”
谷瑞章惊愕的张大嘴巴,“难怪你不让我说出你的名字,这个……不好惹啊!”
“无所谓啦,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我不可能放过他。”
如果钱屸在旁边,一定会回家后追问李久那所谓“天津女学生”的事情,恐怕还得追问李久,“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李久这个瞎话编的太真了,太震撼人的心灵了,不由得谷瑞章不信,不由得谷瑞章不掉入彀中。
“可是不管我用哪个方法,我都得说情报来源吧?我一个搞翻译的文官,如何能够接触到这些情报?到时候穿包了我可是要把你供出来的。”
“别介啊!我们演出戏,做个局,保证你的情报来源合情合理,你把你的电话给我,我准备好了后就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就带着俩朋友到我指定的地点吃饭好了。到时候你既有人证,也有……有人证就可以了。”李久一副耍赖的样子。
谷瑞章被李久忽悠的五迷三道的,加上喝了酒,再加上跟李久在一起吃饭总会吃多了,他把这茬给忘记了。原来在一起当同事的时候,也经常出去吃饭,可每次吃饭,谷瑞章不知不觉的就被李久那狼吞虎咽的吃法给带得也多吃,最后出来的时候,李久啥事没有,可谷瑞章却是连腰都不敢弯。今天,又是这样。
谷瑞章结完账,跟李久一起出来,看着谷瑞章那狼狈像,李久让伙计去叫了
一辆黄包车过来,随即自己又穿上了黑夹袄,蹬上单车也走了。
第二天,李久就开始策划了,不是策划跟谷瑞章说的那个事情,那个事情李久认为可以再晚一天,现在李久策划的是如何去搞汽油。李久不能找谷瑞章搞点汽油吗?怎么说,那边也是军训部的,炮兵可是有汽车的,搞点汽油不是啥问题。可是细心的李久想想还是放弃了。理由直接摆在那里,自己是冒充的运输管理局的军官,难道还要去找军训部炮兵总监要汽油?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漏洞太大,弄得不好李久这个骗局就穿包了。
之所以把行动推迟一天,那就是因为李久在跟着平田雅致到那个商行扎堆的地方时,发现那里的商行还有经营汽油的,与其可以去那些商行搞汽油,干嘛还要去冒险找谷瑞章?而去搞汽油也是李久设计抓日本间谍计划里的一环。
第二天,腊月二十八了,绝大部分商行都打烊了,除了不回家过年的商人,这里已经是人少车希了。半夜里,李久用的还是老办法,汽车在冷清的道路上用怠速慢慢的前进,这里地处郊区,又是天寒地冻的冬季,重庆市的宵禁管不到这里。在距离那家经营汽油的商行还有一公里的地方,李久把车子停在树丛中。
“老大,刚才侦查过了,那家店里有三个看店的,怎么搞?”胡老闷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