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思索无用之后,魏渊这才有些懊恼的睁开双眸,瞥了一眼僵硬在自己跟前的独孤冉,缓缓收剑入鞘,“独孤家主有何指教啊?”
指教?
独孤冉哪里还敢有什么指教,微微低头瞥了一眼下方落地发出一道沉闷响声的无头尸体,他嘴角抽搐,许久之后才露出一丝自认为好看的笑容开口道,“本想替魏前辈您斩杀了白马龙那厮,没想到前辈您手段超绝,根本就用不上我,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离开。”
“别急着走啊。”
独孤冉刚想转身离开,魏渊便忽然开口道,“今日我本就是来拜访独孤氏族的,你要是就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儿啊?”
闻听此言,独孤冉内心微微一揪,随后才转头向着魏渊一作揖,笑道,“原来是这样,那还请魏前辈移步,这里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今日我来做东, 国都最大的酒楼摆上一桌,恭贺前辈踏步造化境界,您看如何?”
闻听此言,魏渊眉头微微一挑,随后笑了笑,“也好,咱们这个事儿可以慢慢说。”
一场风波惊动了整个国都,而这场风波很显然还没有彻底结束,虽然独孤府邸那一战结束了,可白马龙死在魏渊剑下,这终究改变了整个鬼方国的格局。
在收到风声的同时,白马家迅速做出反应,没有了白马龙坐镇,他们就好比砧板上的鱼肉,若是再不走,恐怕就没机会离开这座国都了。
白马元让与弟弟妙才两人轻车简从,几乎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在得知父亲死亡的瞬间便纵马疾驰向着国都城门处冲去,没有了顶梁柱,这原本对于他们来说可以呼风唤雨的都城如今就是一座危险重重的深潭,若不赶紧脱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哥,你骗我的对不对,你肯定是骗我的,爹怎么可能会死,他可是造化上境修士,怎么会死!”
白马妙才被他哥哥扛在肩上逃命,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父亲的死讯,对于他来说自己的父亲就是天,是白马家的天,只要有他在,就算是欢都和独孤两家再如何的不可一世,这国都照样有白马家的一席之地。
如今告诉他自己父亲已经死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去相信,那可是造化上境修士啊,这个天下修行的巅峰,就算是其他两位家主出手也未必能够斩杀同境界的白马龙,他怎么可能会死!可与白马妙才不同的是,他的哥哥元让是一个心思极为巧妙的人,在听闻父亲身死的同时,他第一时间便想到的是那个叫做魏无痕的人,紧接着便一眼看破了当下局势,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带着自己唯一的亲弟弟冲出府邸,向着国都之外冲去。
他不仅仅是要离开国都,甚至于还要离开鬼方国,即便是面对境外那些异兽,也总好过被两大家族联手追杀来得强。
白马元让一言不发,他知道,若是今日出不了这城,白马家必定绝后。
可就在他扛着白马妙才于城内中轴道上疾驰,眼看就要冲出城门的那一刻,忽然的,他身形猛地一顿,立在了道路之上,眉头紧蹙而起。
他轻轻将白马妙才放下,后者一脸疑惑的开口问道,“哥,怎么了?
咱们不是要逃命吗?
怎么停下来了!”
白马元让没有说话,两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本该热闹非凡的中轴道上,距离那座城门不过三十丈而已,周围别说行人,就是平日里随处可见的路边小摊今日都没见到一处,那些正午时分本该开门迎客的酒楼饭馆更是闭门不出。
在看到这幅场景的时候,白马元让内心便已经是凉了一大截,很显然,有人清场了,这个时候清场,想必唯一的理由就是在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