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型客车上，周磊站在窗口，看见马路上十几只活尸堆成一座小山，把谢辉掩埋。只见群尸之间，谢辉手臂高举。很快那只手被活尸咬断，让一只头发稀忽的活尸塞到嘴里，像啃鸡腿似的撕咬起来。
周磊顿时没忍住，捉着扶手吐了起来。
“别吐了，车里的味道都难闻死了。”刘浪用手扇着手走了过来，张丹妮居然开得动这辆客车，这省了他许多功夫。
老实说，早上又是开挖掘机，又是炸活尸的，刘浪现在累得不行。
张丹妮既然能开车，他就捉住时间休息，天知道到了华新路的地铁站，还会发生什么事，现在能体力能补充一点是一点。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周磊。周磊让他看得心虚，虽然没吐了，可头却不敢抬起来。
“周磊，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刘浪突然问。
周磊双腿一软，差点没坐下。他赶紧道：“哥，求求你别丢下我。谢辉想丢下你的时候，我有劝过他，可是他不听，我真的没办法。”
刘浪拿出一条烟，点着咬在嘴里：“没劝住是吧？”
“对对对，就是没劝住。”周磊赶紧顺着他的口风道。
刘浪冷笑起来：“没劝住你不会动手啊，人家张小姐一个女孩子都知道抢方向盘，你一个大老爷们就只会动嘴皮子吗？”
“我，我...”
刘浪打断他的话：“哦对了，你好像听了谢辉的话，把张小姐架开来着。这么看来，其实后面你和谢辉是一伙的了。”
“不不不。”周磊赶紧解释，“哥，我只是怕张小姐抢方向盘的时候发生意外，我才架开她的。”
“行了，别解释了，我也没心情陪你玩这些文字游戏。”
刘浪竖起两根手指：“周磊，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你自己挑一条。”
“一，呆会找个没活尸的地方，你给我滚。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咱们散伙！”
周磊一听，当下不管不顾地抱住刘浪的手臂：“别啊，哥！你别赶我走，我都听你的。我发誓，以后谁敢丢下你，我就跟他拼命！”
刘浪半个字都不信，他推开周磊：“你他妈给我闭嘴，这不还有第二条。”
“第二条路是，你可以跟着我们，但别想舒服地过日子。像刚才那种情况，老子上前面拼命，你他娘的躲在后面有机会就开溜。像这种好事，以后没了！”
刘浪神情冷漠，甚至有点残酷地说：“再遇到这种事，你得给我上去拼命。当然，我会结合实际情况，对你施以援手。可要是情况不对，老子绝对会丢下你就跑。简单来说，你以后就是个炮灰。至于能不能收获我的信任，把你从炮灰提拔到心腹，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刘浪吐出个烟圈：“我不喜欢把事情藏着掖着，可这不代表，老子不会玩阴的。就拿谢辉来说，他的手段太稚嫩了。如果是我的话，刚才就朝挖掘机扔汽油，再一把火连人带活尸一块烧了。”
“我现在把情况给你挑明了，就是想告诉你，不管你挑了哪一条路。挑好了，可就别后悔罗。但就算你选第二条，我也不会再信任你了。因为我的信任，刚才已经被你们消费光了！”
“我会盯着你，只要你敢耍花招，老子就敢灭了你。现在，你选吧。”
周磊苦笑起来：“哥，我还能咋选。我自己要离开，一天我都活不了。我选第二条，炮灰就炮灰吧，能活一天是一天。”
刘浪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只是把掉在地上的球棍递给他：“以后别再随便把武器落下了，手上没有武器，跟自杀没什么区别。”
看着这根血迹斑斑的球棍，周磊接了过来，紧紧捂住，就像捉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刘浪走到客车后头，一屁股坐下，闭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