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孙康其实一直都没什么成见,哪怕他对自己极不友好。但说到底,他们也不过都是十几岁的少年,都绝顶聪明且心怀报负,实在令人惋惜。
“公子,陈管事来了。”墨童从外面进来,脸上的神情有些忐忑:“说请苏公子过去问话。”
“我这就去。”苏好意说着放下筷子就站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司马兰台也随即起身。
“不必了,你便是跟着我去,也会被拦在外头。”苏好意不想让司马兰台卷进来。
本来在众人心中,司马兰台就一味偏袒自己,而自己则有迷惑他的嫌疑。
如今出了这件事,自己身上的嫌疑没有洗脱,再让司马兰台跟着自己,很可能给他带来麻烦。
可是马兰台决定了事,苏好意往往无法改变,尤其是在保护她这件事上。
苏好意当然不希望司马兰台被牵涉进来,可是当他走在自己身后,的确让她的心安定不少。
在她相识的人里,吉星最能让她觉得亲密无间,幽荦则是防备中带着信任,与权倾世总带着消除不掉的畏惧与疏离。
唯有司马兰台,只要他在,苏好意就莫名觉得自己安全。
到了地方,司马兰台果然被拦了下来,苏好意一个人走了进去。
这一次,只有花颜夫子、断鸿夫子和疏桐夫子在。
“苏八郎,你可有找到孙康写给你的那封信?”疏桐夫子问苏好意。
“弟子仔细找过了,依旧没有找到。”苏好意摇头。
“但我们却在孙康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封信。”疏桐夫子说着,将一张便笺展开放在桌子上。
那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后山见”,没有落款也没有时间。
但苏好意的脸色却变了变,不是因为别的,只因这纸上的字迹竟然和她的字很像。
“你可知道这是谁写的?”疏桐夫子问。
“这……这字很像是弟子写的,但弟子确定没写过这信。”苏好意上前将那信纸拿了起来,仔细迎着光去看。
当初白净莲陷害她和玉如璧的时候,也假借过玉如璧的字迹,后来证明,那封信是重新裱糊过的。
苏好意的第一反应就是看一看这封信是不是有人将自己写过的字重新裱糊了,可惜她看了又看也没发现端倪。
“苏八郎,你口口声声称孙康给你写过信却拿不出证据,而孙康那里却有你留的信,你该怎么解释?”疏桐夫子的脸色明显更严峻了。
苏好意真没想过会有人陷害自己,但这封信一出来,她就明白了。
孙康给自己写的信不翼而飞并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为了消灭证据,在自己不留意的时候将那份心拿走了。
“这信上的字迹虽然和弟子的字迹很像,但绝不是弟子写的,一定有人造假。”苏好意后背挺得直直的,双眼直视着三位夫子:“如果弟子真的写了这封信,那么必定会想办法销毁,又怎么会留到现在?”
“你说的情形不是没可能,”疏桐夫子并没有把苏好意定死:“但也不能排除这信不是你写的,除非你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