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兰台若是能抵挡得了苏好意的撒娇,那他就不是司马兰台了。
不知不觉往前走了几步,任由苏好意又躺回到床上去。
“还是师兄最疼我。”苏好意嘴甜是天生的,这样的话她在楚腰馆里一天不知说多少遍。
众人早都司空见惯,一笑过了。
唯独司马兰台听了,却像是喝了甘露一般心情舒畅。
再看苏好意长发铺陈,衬着精精巧巧一张脸,因为这些日子不顺,人又瘦了许多,下颌尖尖的,眼睛却更大了。
就那么眨巴眨巴的,带着一点笑,看得司马兰台心里暖暖的,痒痒的。
情不自禁挨着她坐下,手就放在她的发丝上,说道:“你若觉得闷,我可带你下山去走走。”
“你说什么?还能下山?!”苏好意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司马兰台手下压着的青丝从指缝间滑脱,像一条小青蛇。
“这么想下山?”司马兰台不禁莞尔。
“当然想下山了,只是像我们刚进来的是不许轻易下山去的,非得有夫子批准。”苏好意稍一冷静又觉得这件事不太可能。
“所以我才要你去见丹凤夫子,”司马兰台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壳:“你去不去?”
“去去去,现在就去!”苏好意立马跳到地上,拉着司马兰台就往外跑。
“看着脚下!”司马兰台在她后面忍不住担心,生怕她摔着。
苏好意现在已经知道丹凤夫子的住处了,一溜烟跑过去。进了门喘个不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哪来的狗子?”丹凤夫子故意怄她:“来人啊,拿棍子给我打出去!”
“师祖公,是我!”苏好意扑过去抱住丹凤夫子的腿:“您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做!”
“猴崽子少跟我来这套!”丹凤夫子哼了一声,像小孩子生气:“你光是听那些混球的,不肯给我做好吃的。这会儿又怎么巴巴的跑来?你一定是有事要求我。”
苏好意咯咯直笑,说道:“您就是个老猴精,我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您去?”
“那你以后听不听我的?”丹凤夫子跟苏好意叫号。
“听听听,一定听!”苏好意点头如捣蒜:“井里蛤蟆穿绿衣,您说咋地就咋地;井里蛤蟆穿绿袄,您说咋好就咋好!”
“对喽!这才是我的乖徒儿呢!”丹凤夫子满意得眉眼舒展,捋着雪白的长髯说道:“以后你不准叫我师祖公,也不准叫夫子,直接叫我老瞎子就好。”
“这……”丹凤夫子第一个要求就让苏好意为难了:“这未免也太不恭敬。”
“要恭敬做个屁!”丹凤夫子不屑:“我只问你叫不叫,你若不叫就走吧!这辈子也别再见我了。”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叫就是了。”苏好意被迫就范。
“那你叫一声来听听。”丹凤夫子催她。
苏好意一咬牙一跺脚叫了声老瞎子。
丹凤夫子高兴得眉开眼笑,说道:“真是好听!我听别人的奉承都听腻歪了,无趣的很。让他们改口又谁都不改口,真是讨厌。”
“罪过罪过,我看我离挨劈不远了。”苏好意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