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则,”司马兰台补充道:“那二人的所作所为于冷小姐而言已成梦魇,所以才会夜游。只有她亲身挣脱才是真的有效,倘若一切都由他人代劳只怕不成。”
换言之,这件事必须要冷小姐亲自去面对、去解决,否则她的心病依旧会盘踞在心底。
“这……”冷家人听了更为难了。
冷茹暄天生的内向绵软,让她亲自去面对那两个无赖,怎么是对手?
“如果把那两个人叫进府里头来,当着众人的面让小女与他们对质可成么?”冷夫人问:“有我们在旁边给她撑腰,应该可以吧?”
“如果那两个人矢口否认呢?”苏好意反问:“抵死不认,只说没这回事;或是说当初小姐全然出于自愿,只因念在主仆情意或是兄妹情意。或者干脆耍无赖,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毕竟此事不能经官,你们也无从去搜他的家。就算是迫于形势认了错,出去后四处宣扬,终究无益。”
坏人苏好意见多了,像冯之仪这样心术不正,转眼无恩的白眼狼,再加上一个以下犯上、背恩忘主的桐花,他们怎么可能乖乖就范?
“这……这不成了豆腐掉进灰堆里,吹也吹不得拍也拍不得了么?!”冷员外叹息:“这可如何是好?”
无论是打是杀,是对质还是威逼,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神医啊!这不是走到绝路上了吗?”冷夫人不禁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好啊?!我这女儿还有没有救了?”
“冷夫人,”司马兰台出声止住了冷夫人的痛哭:“这件事还得求我师弟出手。”
“我?!”苏好意吓了一跳,跟司马兰台耳语:“师兄你可不能这么坑人!”
冷家人听了,当即把苏好意当成了救命稻草,苦苦哀求,几乎要跪下来。
苏好意抓住司马兰台的衣袖,牙都快咬碎了:“师兄,你是不是怪我擅自做主把冷小姐刺激过甚,才把这烫手山芋丢给我?”
“不是,”苏好意是压低声音的耳语,司马兰台却是正常语气:“你能成。”
苏好意真想直接昏过去。
冷家人以为她端着架子,冷员外亲口许诺道:“苏神医放心,这件事成了,诊金再翻一倍。老朽决不食言!”
“不,不是诊金的事,”苏好意忙摆手:“这事我也没办法拿主意,只能从旁建议而已。”
他们是治病来的,调停家事可不归他们管。
可冷家人不管,只一个劲儿央求苏好意。
苏好意实在没办法,只好说:“诸位容个空儿,让我好好想一想吧。你们也都别闲着,大家商议商议,集思广益,最好有个万全的办法。”
冷家人见苏好意答应了,连连道谢。
上顿下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让苏好意实在不忍心。
想一想,谁叫他们兜揽了这事,救人须救彻,少不得帮他们想个法子。
把冷小姐的病治好,也算是功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