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过后,李承乾才继续迈动脚步,准备看看居住区。
只是第一眼,李承乾就怒不可遏。
这边有这么大的养殖场在,可是居住区却格外的简陋。
房子是盖起来了,可是一屋子里挤着一两百人算是怎么回事?而且,他亲眼看到最里面火炉附近,还有几个卧床咳嗽的。
一脚踹在廖忠的腿上,李承乾怒道:“养殖场不是挺挣钱的吗?为什么不好好盖屋子?”
东宫的账面上记得很清楚,养殖场这半年可是足足往东宫送了一万多贯的银钱。
廖忠不敢揉被踹得贼疼的腿,只能委屈道:“奴婢也建议过好好盖屋子,可是他们都觉得,还是先把您垫付进来的钱都还完,再盖比较好。这屋子虽然简陋,可是升起炉子来,却冻不死人。这样,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李承乾无言以对。
朝方胜招招手,李承乾道:“把那一万贯送回来,孤又不是没有钱,用不着你们着急还。自顾都不暇呢,你们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思。虽然这事儿做的隐蔽,可是,孤依旧觉得丢人。生而为人,犯不着这么作践自己。你们住的这么密集,虽然不影响生活,可是若有人感染了风寒什么的,岂不是一人过继给一片?孤很怀疑,前段时间死掉的那几个宫女,是不是感染风寒死掉的?”
廖忠低下头,无言以对。
看着这片破旧的屋舍,李承乾叹了一口气,本来升起的一点好心情,顿时被破坏了。
廖忠苦着脸,默默承受着太子时不时踹来的一脚。
趁着李承乾喝茶的空档,方胜拉住廖忠说:“忍忍吧,在东宫,殿下也经常这样踹我。疼归疼,可是殿下对咱们的关心却是不掺一点杂质的。回头我就把那一万贯给你送过来,先把房子的事情解决了就好。今年东宫账上已经积攒了十万多贯,不缺你这一万。”
“十....十多万?”
听到这个数字,廖忠有点傻眼。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八岁的太子居然能积攒这么多的钱。
事实上,廖忠并不知晓,除了做股东获得的分红外,李承乾赚钱最多的还是进东突厥的商队。
夏季还一般,可是自从进入秋季后,深知高度酒好处的突厥人,就忍不住开始囤积。
高度酒可是个好东西,喝了后虽然晕乎乎的,可是能让人全身发热,往年冬天还要被冻的睡不着,如今只要灌点酒,迷迷糊糊的一晚上就过去了。至于头疼的后遗症,跟难熬的寒夜相比,实在不算什么。
市场需求大,价格就会提升,这是古今通用的道理。
所以,酒在突厥的价格,在李承乾的叮嘱下,又提升了一大截。
黎达海接到了太子的命令,在边境的一个县城买下了一块地。自东突厥换回来的牛羊,年老的就地宰杀,风干或者熏制好了以后才送回中原。而羔羊和牛犊,要么就地卖给中原的牧民,要么运回中原。
中原耕地一直缺牛,以至于私自宰杀耕牛,可是比杀人还要严重的大罪。
草原上遍地走的牛羊,在中原可是大价钱。
物离乡贵,这也是古今通用的道理。
就靠着一车车用劣质粮食酿出来的高度酒,李承乾在东突厥愉快的吸着血。得益于酒精的麻醉,东突厥的牧民也不觉得吃了亏,两方都满意的交易,算不上诈骗吧。
黎达海本来就是一个小酒坊的掌柜,跟心大的赵永盛不同,他很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酒坊赚来的银钱,他拿走了一万贯,剩下的都送到了东宫。至于四成的份子,他很聪明的选择了遗忘。
一万贯,已经是好多商人望尘莫及的利润了,再多,对他而言是祸不是富。
把养殖场转了一大圈,临走的时候,李承乾拍了拍廖忠挨踹的腿:“一万贯不够的话,就跟孤说。”
“孤,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