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承乾的一番话,李泰激动的直打摆子,他清楚自己研究的不是无用的东西,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有用。皇兄的话,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只要是皇兄说他的研究能让大唐的海上力量笑傲全世界,那就一定可以的。
看了下外面的天色,李承乾又拍拍李泰的肩膀说:“做学问虽然好,但是不要熬夜。咱们这一次离开长安,回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这一路上没有封地之类的事情烦你,你能尽情做的你的研究。缺什么就跟我说,都能满足你!”
李泰点点头,看了一眼图纸,努力的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相比较枯燥的处理封地的各种奏折,他更喜欢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如果他做的事情既让自己觉得有趣,又能有所成就的话,他能够收获多于双倍的快乐。
离开李泰的房间,李承乾找了一个没人的房间,才住了进去。
虽然不晕船,但是在船上还是很难睡好,如今在陆地的时间,所有人都珍惜无比。
第二天,众人都尽可能的强迫自己好好休息了一整天后,才又上了大船。
如今几艘船上都载满了补给,魏延彦根本用不着东奔西跑,只是把消息透露了出去,还沉浸在梦幻感中的商人们就清醒过来,用最快的速度给船队准备好了补给。准备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至于这些商人递交上来的所谓“礼物”,却被李承乾留在了郑州,作为赈灾所用,当然,用的名义就是商人群体庆祝那一天的事情。
从长安出来,一路顺风顺水,船队前进的速度很快。经过了这么多天的船上生活,苏媛等人也勉强适应了下来,渐渐的也能安然入睡了,如若不然,李承乾就要考虑上岸走陆路。
段晓骑着马,带着两队骑兵在河道两岸护送,一直护送到汴州境内,跟汴州都督白玉骄交接以后,才返回自己的境内。
白玉骄跟段晓一样,在河道两边设置了府兵,甚至将河道都给清了。空旷旷的河道上,只有属于东宫的一队船在漂着,剩下的货船游船都被集中到了船港,在府兵的包围圈外,好多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太子的船队是什么样子的。
站在船头看到这一幕,李承乾有些不悦,劳民伤财就为了排场,有些过分了。
但是,长孙不这么看。看到了李承乾神情的不悦,长孙轻咳一声后才说:“承乾,母后知道你有体谅万民的心思,这是仁君必备的品质,但是啊,你是太子,是皇家的代言人之一,出行在外,不显示一下皇家的威仪怎么行?一味的体谅万民,或许反而会给你招来软弱可欺的印象。”
李承乾只能躬身受教,长孙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威仪这种东西随便展露展露就成了,这么过分的展露,还是不太妥当。
船靠了岸,一个文臣和一个武将就同时走了过来,武将很讲规矩,将身上的武器全部卸掉以后,远远的就停在原地,等着宦官的检查。
不是所有人都像某个人一样狂妄,这种动辄就容易掉脑袋的事情,根本不敢松懈。
最先走过来的文臣也接受了检查,检查完毕以后,才被允许靠近太子。
李承乾已经下了船,待到文臣行礼以后,才微微拱手还礼。
“下官汴州刺史独孤昭,拜见太子殿下。”
独孤昭想来应该是独孤家族的人,跟五姓不一样,独孤家族在朝廷中很是低调,族内的成员基本没有在要害部门任职的,低调的一批。
早在郑州的时候,李承乾就了解了独孤昭,这一位也算是干吏,大唐刚刚建立的时候,汴州也是百废待兴,尽管有底子,可是自武德年以来,不过十几年的时间就把汴州重新变得繁华无比,独孤昭也算是居功甚伟了。
按照政绩,本来独孤昭都够到朝廷三省六部谋求一个不错的差事了,可是他硬是选择留在汴州,低调的一塌糊涂。当然了,这也跟独孤家族好多产业都在汴州,有很大的关系。
“独孤刺史,孤知道你是个干吏,可是今日你清空河道,只为孤一行人,恐怕不妥吧。”
独孤昭并没有因为李承乾的话而惶恐,而是笑着说:“殿下有体谅万民的善心,是天下百姓的福分,只是今日的安排,您可怪罪不到微臣的头上,这都是汴州百姓和商户自行所为。”
“这样啊....”
看了一眼人群中偶尔出现的肥胖身影,李承乾顿时了解了。郑州宴席上的消息,恐怕一早就泄露了,现在自己对于商人而言,算是香饽饽一样的存在。
直到这时,白玉骄才被张赟“猥亵”完,几步走过来单膝跪地道:“微臣汴州都督白玉骄,拜见太子殿下。殿下,汴州府兵已经将汴州行宫的防护准备妥当,殿下和皇后娘娘和可移驾行宫。”
“辛苦了,等母后出发,就放开港口警戒吧,孤还要见一些商人,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闻言,白玉骄和独孤昭对视一眼,见独孤昭点头,白玉骄才避让到一边,准备护送皇后等人去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