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香应了声“好”,便跟着辛语澜的脚步一点一点的往小路上挪动。
辛语澜显然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沉默了好一会子。
二人渐渐行至周遭无人的僻静处,辛语澜这才深深吐了一口气,坐到了一旁路边放着的大石上。
“说来,我以这般身份见你,本就很是羞愧。”辛语澜此刻有种对生活望眼欲穿的意味,“不过这些都是不紧要的,我只想告诉你,小心大夫人。”
“这话如何说来?”宁香装作茫然的样子,她总觉得辛语澜该是知道什么内情,才会这般。
果然,见宁香一点也不开窍,辛语澜有些着急,一个冲动便把事情说了出来。
“你可还记得齐夫子?”辛语澜眼眶微微发红,“她死了,是大夫人下的手。”
齐缨死了?这八竿子也打不到的一个人物,大夫人怎么会要了她的性命?
见宁香不可置信的模样,辛语澜更是焦急了,她与齐缨同为才名动京城的女子,在蒋府做夫子时又私交不错,她死的凄惨,宁香却不信她的话。
“我也不知道大夫人为何如此,当年你与悦儿上京,我们在府中呆了一阵子,收拾了行装才离开,本打算游山玩水一阵子再回来,可齐缨不知接了谁的信函,要留在琢州,自找了一处院子。”
辛语澜说起那时的事情来显得有些慌张。
“我那时玩心甚重,便没有理会,她倒是留下了自己的住址来,说我回程后无处去,便到她那儿与她同住。可待我回来寻她的时候,就只有骸骨躺在院中。”
宁香听这事情感觉惊悚极了,可还是没明白这事情与大夫人有什么关系。
“那你又如何得知此事与大夫人有关?何况,若那骸骨不是齐夫子的呢?而且,前后大夫人走了也没多久,怎样也不会只剩下骸骨啊。”
辛语澜失声痛哭起来:“一开始我也觉得奇怪,那骸骨极干净,就像是被人剃掉了血肉又清洗过一般。我特地每个屋子都转了一圈,都是齐缨的物件儿,内室有好多的血迹,若是我不去,只怕到现在都没人发现。”
“旁的邻里就没注意过?齐夫子是买的院子吗?”
“是租的,一次交了五年的租子,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银子。”辛语澜抽噎着。
宁香站在辛语澜身侧,轻轻抚着她单薄的脊背,思绪可谓翻江倒海。
“大夫人没有理由杀掉齐夫子啊。”宁香还是琢磨不过来。
辛语澜却笃定道:“齐缨说过,那个院子的钥匙只给过我与大夫人身边的铃儿。”
“难道不会是谋财害命?”宁香皱着眉,“或者,为情?”
“不可能!”辛语澜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了三个钥匙来,两个干干净净,一个却略带划痕,“这钥匙,齐缨屋子里找到一个,我手中有一个,还有另一个,是我在大门附近捡到的!”
宁香沉思了一会儿,想着许是大夫人并不知道辛语澜手中还有一把钥匙,才会这般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