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汪律师傻眼了。
闹了半天,这是一个乌龙?这些人并不是警局出警的警员?
罗腾并没有松开汪律师,冷冷问:“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你告诉我,砸车有没有你一份?”
“我没有,不是我,别胡说……”汪律师惊慌莫名,连忙矢口否认。
“你没有?”罗腾厉声道,“那你为什么叽叽歪歪,阻挠我们办案?”
汪律师额头大汗直冒。
超自然行动局的名头,这些日子他自然也有所耳闻。知道这个部门现在是香饽饽,权限极高,权力极大。可以调动很多职能部门。
这些人,可不是他一个律师能得罪的。
“罗处长,这是误会,真的是一场误会。我们先前报警,以为你们是出警的同志。所以……绝不存在阻挠贵处办案的情况。我们邓家一向遵纪守法,配合政府工作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荣耀。”
“是吗?那你说说看,那这车谁砸的?”罗处指了指那辆面目全非的商务车。
“这……这也是一场误会。”汪律师不住擦着汗。
“误会?”罗处冷冷道,“难道这车子还能自虐不成?我最后问一遍,这是谁干的?”
就在这时,两辆警车闪着警灯,快速靠近。
车上几个警员跳下车来,见到这么大的阵仗,警员们也有些意外。不过他们作为执法机关,底气十足。
“刚才谁报的警?”
“是我,是我!”汪律师仿佛找到了救星,远远招手。
他的胸口领带一直被罗处揪住,不得自由,此刻见到警察,简直比见了亲爹娘还亲。
几个警员走了过来,见到这一幕,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行动局办案。”罗处身边,一名行动三处的队员亮出工作证。
行动局的证件很好用,几个警员的态度顿时松缓了许多。
一名看似队长的警官对着罗处道:“同志,大家都是办案,要不先把人放开,咱们慢慢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罗处表情木然:“你们要了解情况,这里有很多人。这位,我认为他有极大的犯罪嫌疑。”
汪律师忙道:“我是冤枉的,我也才刚来,怎么可能参与什么袭击案?你们这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
罗处呵呵一笑:“不愧是律师啊,张口一套一套的。我也告诉你,我们行动局一向文明执法。刚才的执法过程中,你多次打断阻挠,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参与了袭击案。”
邓家老者这时候明显也有些动气了。
“这位处长同志,你口口声声说汪律师参与了袭击案,我就想问,他到底袭击谁了?这里何来对行动局的袭击案?”
“怎么?你以为大家都是瞎子?这么明显的现场证据,你瞎么?”罗处指了指那辆商务车。
“这是我行动局的车辆,今早还好好的,此刻被人砸成这样。如此性质恶劣的针对性袭击,说大了就是袭击国家执法机关,危害国家安全!”
什么?
闹了半天,所谓的袭击案,竟是这辆车?
邓家那位跑车车主,此刻也有点哆嗦了。他虽然骚包,终究不是傻子。
这次明显是闯大祸了。
邓家老者的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也万万没想到,这个挂着普通民用车辆的牌子,谁能把这车子跟超自然行动局联系起来?
谁能想到,那个年轻人竟能开着超自然行动局的车子,从道子巷别墅进进出出?
几个警员显然也看到那辆被砸得不成样子的商务车。
一时间,他们也有点摸不准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少做多看,多做了解很有必要。他们是警察,绝不能卷入到这种复杂的局面中。
保安王队长这时候走了过来,对着罗处敬了个礼。
“罗同志,事情的经过我们保安团队全程亲眼目睹,这里的监控也可以还原一切。”
王队长不是那种口若悬河的口才,但一番话说下来,也是有条有理,将现场情况大致还原了一下。
听完之后,几个警察固然脸都绿了,邓家的人,嚣张气焰也完全蔫了。
邓家老者也算是狠人,拿得起放得下,走到跑车车主跟前,一个大耳光子扇了过去。
“畜生!我还真以为你被人欺负了!你把邓家的脸都给丢尽了,我这老脸也给你丢尽了!”
邓家老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跑车车主破口大骂起来。
“还有你们这些混蛋,回去收拾铺盖滚蛋吧!咱们邓家高薪养着的安保团队,竟然陪这个畜生好勇斗狠,丢脸丢到家了!”
这回骂的是那二三十个壮汉打手。
罗处双手抱胸,一直冷笑不语,就跟看邓家老者表演似的。行动三处的人也很默契,都是冷眼旁观,并无一人上前相劝。
这么一来,邓家老者反而有些下不了台了。
他本以为,自己装模作样演两下,再来几个人劝一下,大家都有台阶下,然后就商量如何善后了。
咱们邓家都退一步了,认栽了,差不多也该见好就收了吧?
谁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不上道?这是要把邓家的脸面踩在地上,继续践踏的节奏?
还是说,自己揍这个家族纨绔还不够给力?对方还不满意?
“你们两个,把这个畜生给我绑起来,送回家族治罪。畜生,回头你爸就算打死你,老夫也绝不劝半个字。”
邓家老者身边那几个高手,听了吩咐,便要上前绑人。
“且慢!”
罗处出面制止:“老先生,你们家族有家法,我没兴趣参与。不过,家法再大,也大不过国法。您这位豪横的族人,袭击我行动局的车辆,意图对我行动局的人不利,证据明显,却由不得你带回去了。”
“来人,铐上!”
冰冷冷的手铐上了手,跑车车主才意识到这回是真撞铁板了。
“叔公……”
“畜生,别叫我叔公!”
邓家老者也知道,凭现在的处境,邓家不可能阻拦对方把人带走。这要是强行阻拦,肯定会弄巧成拙,局面越发不可收拾。
如今之计,硬顶显然是最差的选择。
出警的警察接到邓家的报警,很难说没有一点拉偏架的小心思,但是看到这种局面后,也知道今天的事,不是他们能罩住的。
慢说邓家报警的情况基本是颠倒黑白,就算邓家占了几分理,涉及到行动局,他们的权限也根本不够干涉。
最明智的选择是不掺和。
邓家老者到底是老狐狸,他已经推断出来,行动局所谓的袭击,终究也只是一个夸大的说法。
砸车这种事,往大了说是袭击,往小了说,也可以说毁坏他人财物而已。
这就看彼此怎么谈了。
天下的事,都是可以谈的。
邓家老者经过观察,发现行动处如此雷厉风行,竟好像是在看那个年轻人的脸色?
包括这个罗处长的言语表现,明显带着几分夸张。而且还时不时朝那个年轻人那边看去。
似乎,这个罗处长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做给那个年轻人看?
所以,一切问题的根结,竟还在那年轻人身上?
想到这里,邓家老者表现出他老狐狸能屈能伸的一面。
竟走到江跃跟前,认认真真一拱手:“小哥,是老夫昏庸了,听信了那个畜生的片面之词,闹这么大一笑话。今天,小哥可谓是给老夫上了生动一课。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得罪的地方,还请小哥多多海涵。”
这老头,浑身上下都是戏。
什么场面演什么戏,竟然熟门熟路。
江跃显然不会轻易吃这一套,这种苦情戏,还是套路。
很明显,这老头并非是真的服了,只不过形势之下,故意摆出一副我们邓家认栽的苦情戏码罢了。
自己若是轻易当了真,那就真被他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