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身后东芦的话音,秦遮只是随意摆手。
他生来就不喜欢尔虞我诈、弯弯绕绕之类的事,但并非不懂。
东嵊州又是摆国宴又是各种明里暗里示好,目的为何,他心知肚明。
原则上来说,秦遮是不愿意“配合”的。
但莫名多了个在龙汉的便宜徒弟,后事他肯定得安排一下。
太子东悦之死,不难办。
只消他满足东嵊州,将自己这层关系留在龙汉。
可如果只有唐韵这一层关系在,他这个便宜徒弟以后在龙汉怕是会有很多困扰。
既然如此,不如在龙汉多埋几颗种子。
云溪与云阙只是初涉修行,身份也不怎么样,不足以转移某些本该落在唐韵身上的注意力。
把东芦拉上,唐韵日后要面对的必然会少上很多。
东芦虽然修为不高,但毕竟是龙汉皇帝的亲子,影响力比唐韵大了不知有多少。
一届女官,如何与皇子相比?
东嵊州亦非蠢人。
眼见秦遮突然离席传授东芦“仙法”,立马就品味到了他的用意。
你想要的,我可以留下。
但我徒弟,你日后少叨扰。
眯眼看了看神色如常正在往回走的秦遮,东嵊州心中稍有不悦。
秦遮这一套路,把他最年幼的儿子套路了进来。
当父亲的,哪个愿意自己的幼子面对某些原本不该他面对的东西?
但同时,东嵊州又止不住对东芦产生了些许期待。
望子成龙,是世间每个父亲的心愿。
东嵊州有九个儿子,男儿传宗接代的本份他已“超额”完成。
然而他这九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几乎个个都是混吃等死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