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游湖之后,真溪二人的感情迅速升温,灼热的犹如这夏日的烈阳,叫人难以直视。
不过好在陆宥真不是那莽撞胡来的人,虽偶尔亲亲小嘴拉拉小手,讨些福利,再多的却是绝不肯越界的,只是越来越期盼明年的到来。
就这样到了九月,院试开考的这一天。
考场设在府学,一大早待考的学子就等在门前。
年纪小的不过十来岁,多半是师长让他们来试试场的,年纪大的已经胡子一大把了,苏溪忍不住吐槽道:“这么大年纪了连个秀才也没考上,竟然还在坚持。”
裴氏忍不住给了她一个白眼。
裴氏和王氏都来了,坐在府学前一个茶馆里,这次苏文钦和苏文瀚都要考试,由不得两位夫人不担心,两人絮絮叨叨地清点着给儿子们备好的用具吃食,明明在家已经点了好几遍了。
兄弟几人都很无奈,拦不住只好老实听着,苏家兄弟与王煦扬皆立在一旁,几个妹妹帮着裴氏王氏清点东西,气氛一度很诡异,连苏文钦这个耐不住清静的都默不作声,可见他们是有多紧张了。
眼见要到时间了,陆宥真才晃晃悠悠地走来,脸上还带着一副慵懒的笑意,他如往常一般与苏家众人打了招呼,那嬉皮笑脸的模样真让人很难记起他也要考试。
“宥真来了,东西可曾带齐?”裴氏是很喜欢这个未来女婿的,知道他姨娘已经不在了,怕下人准备不周全,进了考场受罪,私下里也替陆宥真准备了一份,昨日就送去陆府了。
“伯母宽心,我都带着呢。”陆宥真指了指陆丰手里的包袱。
“瞧陆兄的模样真是一点都不紧张啊,这是成竹在胸了呀。”苏文钦有些羡慕,他昨夜紧张地睡不着,还去苏文海房里找他聊天,被三公子赶了出来。
陆宥真笑笑不说话,他又不指着这个光宗耀祖,考不考得上对他来说无关痛痒,自然不会紧张,只是这么不上进的话不好当着岳母大人的面说。
众人又说了一些祝福的话给应考的儿郎们,就听人说开始进考场了,于是拿着准备好的包袱随着人流进了府学大门。
再见已是三日后,考试一结束,学子们陆续出了考场,有些体质差的直接倒在了门口,苏家三兄弟还算好些,但也都脸色发白。
当朝的科举以明经和策论为主,各大书院大多也只教这几门,而鹿鸣书院是少有的开设六艺全科的书院,只是并不要求全学,除了主要科目,六艺中至少要选两样。
苏大老爷怕儿子读成书呆子,于是严令他们必须学一门骑射,平时在家时也多鼓励他们练剑耍枪,是以苏家儿郎的身体要比一般学子好多了。
比起苏家兄弟,王煦扬就要差一些了,不至于晕倒,却也需要小厮扶着才能站稳。
倒是陆宥真像个没事人似的,还有精力对着苏溪抛媚眼,只是他很是嫌弃自己三天没洗澡换衣服,不肯靠近任何人,只远远地打了声招呼就回府了。
众人接到了人就都回府了,苏家兄弟与王煦扬各自回院子梳洗了一番,晚饭时分才齐齐聚在老太太的松鹤堂。
“文钦你们都答得如何?可有把握?”老太太一见他们就问了,原本裴氏他们去接人的时候就想问来着,只是看儿子一脸疲惫才忍住没开口,如今老太太一问,众人纷纷七嘴八舌地争相询问起来。
苏文钦有些迟疑,只道尽力答了,能不能中却也没什么把握。苏文海只说“尚可”,王煦扬也表示尽力了,只待结果。只有苏文钦很是自信,直叫老太太等着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