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苏溪给陆熙媛留了一面手镜才带着两个丫鬟离去,回到家,苏溪直接瘫在陆宥真怀中,闭着眼假寐。
“累坏了?”陆宥真剥了个橘子,一瓣一瓣喂给苏溪,待吃光整个橘子,苏溪才睁眼瞧着陆宥真,将宴会上的事絮絮叨叨地说给他听。
“可真是辛苦我的小溪儿了,”陆宥真殷勤地替她揉肩捶腿,苏溪颇为享受,她又听陆宥真说:“那个景逸侯府,你不想去就别去,大哥大姐要捧太子那边的人同咱们没什么关系。”
再说错不在苏溪,何必要巴巴地上门献殷勤。
苏溪却道:“咱们固然不用去捧人家,可姐姐开口,若我不去岂不是不给姐姐面子,你们是姐弟,没必要为这点小事伤和气。”
“那景逸侯夫人是有名的泼辣脾气,我怕你吃亏,”陆宥真想了想,道:“你真要去的话,把陆年带上吧,宁可得罪他们,也不能让自己受委屈,知道吗?”
苏溪点点头,叫香草替她备一份礼物明天带去,又唤来锦绣。
到底是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眼中的兴奋怎么都掩饰不住,她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么多贵人,她们的丫鬟穿的可比她见过的许多富家小姐还要好,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叫她不敢将对方当做丫鬟。
那就是真正的豪门贵族吗?锦绣十分羡慕。
“公子、少夫人,”她欢快地给二人行礼。
苏溪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起来,问她:“今日所见如何?”
锦绣认真想了想才说:“我……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贵人,实在叫奴婢大开眼界,可同样的,她们的规矩也多的叫人窒息。”
她原本还想同那些丫鬟学一学如何练就这样的气质,可听完她们府中的规矩,锦绣就有些打退堂鼓,还是在苏溪身边自由,然而……这叫她陷入两难。
“她们在那样的人家做事,府中来往皆是权贵之人,自然对下人要求严格,唯恐怠慢谁、得罪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苏溪瞧出她的心思,于是又点拨道:“不过是鸡头凤尾的选择而已,端看你想做哪个。”
锦绣也是个灵透聪慧的人,从来也不是个怕吃苦的,只是这些日子的舒坦叫她骨头都有些松软了,一时竟在这种关键时刻迷惘。
她暗恼自己竟然糊涂起来,暗地骂了自己两句,才收敛笑容向苏溪回禀道:“多谢少夫人指点,奴婢今日已同各家带来的小丫鬟混了个熟脸,从她们那儿倒是听得一些消息。”
锦绣将今日听来的消息一股脑都告诉了苏溪,多半是些家长里短,这些高门大院的丫鬟虽受教导不敢同人多说自家府里的事,可说起别家府里的事,她们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苏溪很快就大概了解了这些豪门大院间的各种恩怨情仇,她笑着赏了锦绣两只珠钗和一匣子绢花,让她继续今日认识的那些丫鬟保持联系。
等锦绣离开,陆宥真才面色古怪地看着苏溪,道:“这就是你要带她来的原因?”
屋里没外人,苏溪便继续靠在陆宥真身上说:“香兰香草从小跟着我,性格虽活泼外向,可心眼太实,让她们去打听消息,只怕不仅得不到什么有用的,还叫人套了去。